“这么说宗房也是有点狠。”具二老爷道。
杨氏恨声道:“可不是,若不狠你看渝大nainai都被逼自杀了,宗房那个丫头还去骂了她一顿。俗话说登高必定跌重,她现在是宗子之妻,地位显赫大家不会说什么,日后就未必了。”
具二老爷喃喃道:“可是我听说是那舒氏想讹钱不成,自己装死。”他还对杨氏道:“你就不要想这么多了,我们三房以前和宗房关系多好啊,要不还是和以前那样。”
对温吞的丈夫,杨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知道,宗房如果是那个谭氏当家倒好,她眼皮子浅,看着不大安分,可刘氏,最是讨厌。”
俗话说听话听音,很讨厌的意思就是非常难对付。
具二老爷虽然稀里糊涂,但也听过庆哥儿几个以次充好被人一下发现各种补救的事情。
杨氏也是无语,若非此人性情简直是个奇葩,她拉帮结派让族里人都站在她这边,刘氏也不为所动,出了舒氏的事情,她反而把舒氏骂了一顿,还有她真的行事刚正,不少官员想走郑灏的门路,以前杨氏当然要收门包,还收下一些人家的四时八节的礼,偏她也不收,尤其是贵重的,全部退回去。
我呸,你真当自己是青天大老爷啊!
就是待人严苛,居然没人造反。
这让杨氏实在是非常挫败。
不管杨氏如何拖拉,如何不愿意,丽姝亲自过来的时候,她还得和丽姝交接。并且是硬着头皮,因为她把这个月给各处的月例银子全部都拿出去放印子钱了,连月例都没发出来。
丽姝先看的是宗房的产业,她没想过郑家这么富有,尤其是祭田非常多,这不例外,因为郑家出仕的子弟多,而这些族人自愿捐献就有四十七处田地,随意翻了翻就发现其中上清县就有十五万六千亩,公林县220000亩,连松江那等南方的地方都有七千五百亩。
怪不得杨氏不愿意吐出来的,这些祭田就是一大笔收入,尤其是郑灏祖父曾经得皇上所赐五十顷祭田。
除此之外,郑家生意并不多,两间上京的当铺。
杨氏就道:“这两间是你婆母在管,账册不在我这里。”
丽姝颔首,她可是知道郑夫人出手为何这么大方了,原来是因为这个。但这两间当铺婆婆并没有交给自己,藏的还真深。
族产一共分为三部分,墓田、义田、义学田。墓田用来安葬离世的宗族成员,义田则是士人或者官员捐赠的,他们一般也非常乐意捐赠,这种做法不仅有利于宗族的发展,还可以增加家族在本地的声望。而义学田专为族内成员读书所定。一般族产还可能是房屋建筑,除了祠堂,还有义宅和学舍。义宅用于安置、收养无法独自谋生的族人,学舍则是大大小小的家族书院或私塾。
“您这里有鱼鳞图册吗?”丽姝问起。
杨氏点头:“有。”
这些就是她这几日的成果,每日拿着田亩册子看,还要郑灏教她看鱼鳞册,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因此这些土地的鱼鳞册一拿出来,她就知晓这些地在哪里。
杨氏当然哭穷:“你别看这么些地,我们族里老人多,去年就去世了三名老者,你想一人一块墓地,还有小孩子夭折的,也要占地儿。还有族学,我们郑家就有三处族学,还有族人用此开设书院,你看租钱也不给。”
“是啊,家大业大,可人多,都有用钱的地方呢。”丽姝附和了一句。
杨氏笑道:“还是你懂这些,我和旁人说起她们都不信呢。”
除了族田当铺外,郑家还有十几家茶叶生丝铺子,但这些并不是很赚钱,丽姝就看了杨氏一眼。
杨氏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咱们仕宦人家,一般不许子弟经常,故而这些生意上都是外面请的掌柜或者各处太太nainai们的亲戚,连我都喊不动。”
“这些是我们宗房的私产吧?”丽姝问起。
杨氏没想到她问这个,只囫囵道:“这就不知道了,我接手就有这些,说是当年你们宗房老太爷在福建为官,因此让门人置办的铺子。”
丽姝现在管着郑家知晓郑家的私产实际上非常可观,但没有到暴富的程度,没想到这些都放在族里了。
大的方面说了,其余就是宗族人口名册许多东西,那些都是男人管的了。
丽姝让人搬着账册回房,杨氏汗水涔涔,真的吓了一跳,还以为她会问自己这个月的月例银子的事情。
但丽姝就是去问郑夫人关于私产的事情:“这家中的十几家铺子是族里的,还是我们宗房的私产?”
郑夫人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丽姝想她刚嫁过来的时候郑夫人还是个中年人,就这么几年婆母都眼花了。她看清楚了,才道:“这是我们的私产,当初我想着你三叔祖家清贫,这些铺子给她们管着好歹有些孝敬,如今你既然收回来了,就自己打理。”
“娘,我听具二太太说虽然是私产,可现在都被当成公产了,不少族里的亲戚都塞在里面。这里怕是很难动,十几间茶叶铺子,利润也就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