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一个多小时啊。”袁大宝哼道,又用力抹了一把眼泪,“平时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妈说上了铁路学校和初中就不一样了,平时还有实Cao课。你们也是,高中生哪里有玩的。看看天意她哥哥就知道了。”
“他们是他们,咱们是咱们。再忙、再要学习,也能抽出点时间见面不是?”张扬劝说。
“那我和魏燃如果回不来,你俩来看我们不来?”袁大宝又问。
“去!”张扬说,“去看你们,一定。”
袁大宝便开心了,转头看向魏燃:“你也听见了,他们如果不来看我们,我们就和他们绝交!”
“绝交这话不能说!”辛天意在一旁阻止,“干什么绝交啊。反正我和张扬肯定会想着你们。你们不是有张扬家的电话吗?”
“有。”袁大宝抽了一下鼻子,“我都记在我的小本本上了。”
“我也记在我的本子上了。”魏燃说。
“你们到了学校,分配好宿舍,就给张扬打电话。告诉他们你们的号码。这样不管是我们俩找你们还是你们找我们,就都可以了。”辛天意说。
“好。”魏燃看向辛天意:“虽然我们走的远,但是你也是要住校的。新学期会遇到新的老师,新的同学。住校和走读也是完全不一样的环境,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对,如果有人敢欺负你,你别直接上,拿个小本本记上他们的名字。等我和魏燃回来了,有他们好看的!”袁大宝立刻道。
“好好。”辛天意笑了:“我一定找个小本本,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记,一个都不放过!”
“同学,上车了啊,马上就开车了。”司机靠着车窗抽完最后一根烟,提醒在车旁又是流泪又是义愤填膺的四人。
“马上,师傅!”张扬连忙应了一声,又回头对袁大宝和魏燃道:“你们赶紧上去吧。车要开了。”
袁大宝看看张扬,又看看辛天意,嘴巴一撇,又要掉眼泪。
还不如小几个月的魏燃坚强,已经转过身,又拉了袁大宝一把,准备上车了。
辛天意和张扬站在车下,看着魏燃和袁大宝一前一后的往车厢后面走。
魏燃朝他们挥着手,袁大宝则是拼命抹眼泪。
张扬在下面冲他们挥手,辛天意也瞬间低下了头。
嘴上劝袁大宝,不是再也不见,不要哭。可是辛天意别谁都清楚,他们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每天每天都在一起了。
魏燃和袁大宝毕业后就会走向工作岗位,她和张扬,则要继续读大学。
四个人想真正重新在一起,至少也要七年后,她和张扬大学毕业了。
可七年,又是什么概念?那是多少个日日夜夜?
而且谁又能保证七年后,他们四人能重聚在同一个城市?
长大,就是在不停的许诺和分别。
辛天意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她垂着脑袋,再也不敢抬头看。
直到张扬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辛天意转头看向他,张扬朝他点了点头。
他的眼圈也红了,但是他的目光却那么坚定。
张扬朝前方抬了一下下巴。
辛天意顺着看过去,就见袁大宝整个脸贴在玻璃车窗上,正在对着她做鬼脸。
他已经够难过了,可是看见车下站着的辛天意哭了,他便做起了鬼脸。
旁边的魏燃则是拼命的朝两人挥手,他也是笑着的。
辛天意也笑了。
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可是她真的笑了。
为了大宝的良苦用心,为了魏燃要挥断手的力气。
还有坚定站在自己身边的张扬,以及他抓着自己手腕的那一处温热。
七年?
只不过是七年。
她辛天意一辈子都熬过去了,还会在意这七年。
而且她不奢望七年后已经成人的他们还会在一起,还会常常见面。
她只需要每个人都好好的。
都好好活着,偶尔想起对方时,能找到彼此,这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辛天意用力朝他们喊了一句:“别忘了打电话,我和张扬会去看你们。”
张扬听见了,笑着侧头看向辛天意。
是啊,这才是他认识的辛天意。
只允许自己有一秒钟的失落,一秒后,便是满血复活又充满希望。
真好。
“啊?”辛天意看着已经消失的大巴车方向,然后转头问张扬,“你说什么?”
“我说,周一你也要报道了。周日是不是就要把东西都送到学校?”
“是吗?”辛天意瞪大了眼睛,“不是说周一统一报道?”
张扬无奈看辛天意:“我们学校的通知单里,说的是周一新生报道,但是住校生,是要在周日下午五点前,就要把被褥等生活用品送到学校的。你们学校不是这么安排的?”
辛天意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