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颢看看镜子,直愣愣地走到门口,与母亲对上视线。怎么回事?妈怎么老了这么多?
……
燕颢花了足足一个星期,才接受自己变成了植物人、并穿到自己的私生子弟弟身上的事实。
私生子,弟弟。
他满心愤恨,只觉得恶心。
他的好父亲不仅在他还健康的时候跟别人的女人搞出了一个私生子,还在他植物人昏迷后就立刻将私生子接回了家,并昭告天下。
甚至让私生子霸占他的房间,他的朋友,还有父母的爱。
真让人作呕!
燕颢用着这具私生子的身体,感受母亲的关心,父亲的温和,还有曾经的恋人苏然的爱护,简直恨不得把这个私生子弟弟挫骨扬灰!!
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弟弟。
所有的评价都是正面的,乖巧听话,懂事漂亮,好像他才是正牌的燕家少爷似的,被所有人捧在手心。
一个私生子,怎么上得了台面?
一个私生子,凭什么占据本属于他的一切!?
燕颢昏迷的时候,同样是十七八岁的心智,他唯一能想出的报复手段,就是搞臭这具身体的名声,恶心所有人。
不仅如此,他还要所有人都记得“燕颢”!
他故意在父母面前暴露出想要继承家产的贪婪模样,让父母厌恶这个私生子。
他特意偷穿自己曾经的衣服,对着昔日的恋人苏然以及暧昧对象姜天云投怀送抱……他甚至都不用学,他就是他,只要像曾经一样对他们撒娇,就会引起他们对“燕颢”的怀念。
越怀念,就反感面前这个模仿的劣质品。
不过燕颢从不和他们有过近的行为,因为这会让他觉得恶心。那都是属于他的人,绝不能让这个私生子沾染一点点,哪怕是他的灵魂、私生子的身体也不行。
他喜欢的人,都要从里到外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这期间,他无证驾驶被抓,要家里人去捞;喝得烂醉街头打人,等家里人去给对方赔钱私了;和一群吊儿郎当的人混在一起,每天不务正业,甚至大学都不上……
也许不久的将来他就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所以才不要给这个私生子混学历。
他借着这具身体,把曾经不敢干的荒唐事全都干了一遍。
曾经害怕父亲讨厌自己,想要寻求认同,所以每天都如履薄冰、一板一眼的生活,如今终于能放开手去干了。
就算真正的自己醒不来,也决不能把继承权让给这个私生子。
但很快,在刻意的安排下,燕颢就认识了白成柏。
他沉溺的很快,对苏然的爱意慢慢淡却,转而觉得白成柏才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白成柏温润尔雅,幽默风趣,最重要的是很懂他,仿佛天造地设一般和他完美契合。
他们暗中联系,却苦于身份的敏感不能常常约会。即便偶尔碰面一次,白成柏也从不急于求成地要求做|爱。
这让他有些失望的同时也松了口气,可不能让这具身体爽到。
日复一日中,他想要回到自己身体里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直到他身体二十七岁、这个私生子二十二岁这年,他梦乡成真了,一切都回到了原位。
可等待他的不是万人迷的耀眼人生,而是父亲的杀机。
……
“我是燕折,死掉的是燕颢。”还被绑着的燕折叹息,“至于我们为什么会互换身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那个算命的吧,反正很玄学……”
他还重生呢,都不知道原因。
也许这世上就是有一些神奇的事情吧。
“这样啊……”白成柏转了转枪,“这么说来,颢颢那么讨厌你,我应该多多折磨你让九泉之下的他多多开心才是。”
燕折:“……”
可拉倒吧。
燕折前后一联系算是明白了,白成柏接近前四年的“他”,只是看明白燕家大少爷车祸变成植物人、带回来的私生子又懵懂单纯的局势,想要利用他私生子的身份谋取燕家家产而已。
谁料刚好那四年燕颢穿到了他身上,而真正的他陷入了“昏迷”。
白成柏对燕颢有个屁的感情啊,葬礼都没见白成柏出现。
燕折在心里腹诽,却不敢表露出来。
他苦口婆心道:“你现在其实还可以跟白涧宗谈谈条件的,用我威胁他放你出境,再给你一笔钱,你走远点,下半辈子也可以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白成柏笑而不语。
“你真的不试试吗?”燕折循循善诱,“这样你还不用天天上班,清盛老总有什么好当的?你看看白涧宗,每天去的比员工早,走的比员工晚,比社畜还社畜,一眼日子都望得到头,枯燥又无聊——”
“那不是和小叔你在一起之前的日子?”白成柏戏谑道,“据我所知,你们订婚后,四叔一周五天至少迟到三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