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若飞一把拉住她:“不许去。”
关?若棠:“我要更衣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我好好待着?。”
关?若棠跺了跺脚,忽然抬头道:“文姐姐,你怎么?来了?”
关?若飞一震,瞬即松手,转头看了个空才发现上?当,关?若棠已经拎着?裙摆蝴蝶一般飘走了。
关?若飞追之不及,捶桌。
唐久安点点头:“原来少?督护怕文家姑娘。”
她看文姑娘单薄文弱的,倒没想如此有威力,大督护在此也不过如此了。
“怕什么?怕?这种事情,怎么?能说怕呢?”姜玺笑嘻嘻道,“咱们少?督护只不过是单相思罢了。”
唐久安这才大悟:“原来是怕老婆。”
关?若飞憋红了脸,因为是唐久安,他不敢反驳。
唐久安兴致勃勃:“文夫人和文姑娘人很好的,何不让大督护去提亲呢?这样大督护也能早日?抱上?孙子。”
“……”关?若飞无言以?对。
将军忠心着?实感人,就是用错了地方。
姜玺道:“没戏。文家的儿子是个废物,文公度要留着?这个女儿招赘的。他是关?家独子,这辈子娶谁都没可能娶文臻臻。”
关?若飞被戳中痛处,愤然离席。
姜珏叹了口气:“你们戳人伤疤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戳这么?狠?”
姜玺哼哼:“我是为了让他早日?清醒。”
姜珏道:“他若清醒,转身娶妻,等到关?督护抱上?了孙子,你还能独善其身?”
姜玺一惊:“这倒是。”
唐久安也深有同感。
这世?上?不成婚的越多,她被催婚的时候就越有底气。
两人坚定对视。
——所以?还是让关?若飞继续无望地迷恋文臻臻吧。
关?若棠来到后台。
无论哪一家的戏班,后台总是兵荒马乱。
尤其是入宫在御前献艺,所备的东西比平时多出?一倍,更是将假山后的几间屋子堆得迷宫一般。
关?若棠在迷宫与人群中寻寻觅觅,不见蝴蝶仙。
“阿阮呢?”她拉住班主?,“阿阮在哪里?”
“在换戏服呢,他下一出?唱《醉酒》,那行头可费事得很。”
班主?自然认得这位出?手阔绰的熟客,忙唤人上?茶,笑道,“您要不先在这边坐下等等?”
戏台上?神仙贺寿,天魔乱舞,席上?也到了最?热闹的时候。
关?月为这场寿宴费尽心力,此时触目是繁花世?界,富丽乾坤,入耳是欢声笑语,丝竹悠扬,她满足地舒了一口气。
若是儿子坐身边就更好了。
隔着?老远,关?月看见姜玺和唐久安两人同时向盘中最?后一根烤羊排伸出?手。
唯有姜珏碍事了些?。关?月想。
和大多数人一样,她其实不讨厌姜珏。
关?老夫人总是说姜珏怀恨在心,肯定会暗中捣鬼,但关?月从来没有信过。
毕竟姜珏性情淡泊,与世?无争。
确实也没有本钱争,又没有母家助力,自己还是个半废的人。
只是皇帝既然不喜姜珏,谁又敢多靠近姜珏一分?
只除了自己那个傻儿子。
关?月看着?姜玺有一点儿忧愁。
姜玺对皇帝诸般不满,其实皆因姜珏。
姜玺无法?忍受皇帝对曾经那样宠爱的姜珏弃若蔽履。
“他可以?这样对三?哥,有朝一日?我病了,残了,必然也一样对我!”
当时只有十?三?岁的姜玺头一次跟皇帝死对着?干,皇帝大怒之下赏了他一记砚台,少?年额角半是墨,半是血,握紧拳头,死不认错。
“这样的父亲怎配做父亲,这样的太子当来又有什么?意思?!”
自唐久安来了之后,父子俩倒是很久没有吵架了。
关?月很欣慰,指了面前几样菜,让宫人给唐久安送过去。
唐久安起身谢恩,忽然,背脊上?滑过一丝凉意。
这感觉毫无来由,但非常熟悉。
好几次,就是这凉意在战场上?救了她的命。
姜玺注意到她下颔线条的骤然收紧,也看到她的瞳孔微微收缩,问:“怎么?了?”
唐久安问:“羽林卫何在?周将军何在?”
守卫之事是姜玺一手安排的,抬手便招来左近的羽林卫。
羽林卫回道:“周将军临时有事,出?宫去了。”
这么?巧?
唐久安的目光缓缓从全场扫过。
姜玺只觉得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是东宫那个懒洋洋的唐久安,也不是薛家酒铺里骂不还口的唐久安,甚至不是拔刀动手时那个面带笑意的唐久安。
她脸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