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宥辞仍穿着那一身着装。
但他没披外套,许是因为外套已经被雨淋得shi透,所以在雨停后,他便将外套从身上脱下来搭在了臂弯上。
比起登山前的肆意与桀骜。
此时的他明显变得狼狈了许多,被雨淋shi得额发贴着皮肤,隐隐遮落在眉眼之前,但那道身姿仍旧不羁而挺拔。
“哎!是辞哥!”
是薛让最先发现了谢宥辞的身影,他慌忙伸手抓了下身旁季风廷的手臂。
池漾闻声后立即抬眸。
果然看到她担心了两个多小时的男人,踩着彩虹,踏过木栈道朝她而来。
那个瞬间。
仿佛所有的阳光都落在身上。
池漾被攥紧的心,像是海绵忽然被晒干了水,从拧巴的状态中重新蓬松起来。
她只觉得心门彻底敞开。
也根本顾不得薛让和季风廷还在旁边,就直接朝谢宥辞跑了过去。
薛让本也想抬步朝谢宥辞走的,结果就见身旁快速闪过一道身影,像猫似的蹿了过去,直接扑进了谢宥辞怀里。
薛让:?
谢宥辞明显没想到池漾会扑过来。
他淋了很久的雨,狼狈至极,即便外套有些防水功能,也不免早就被雨水淋透,身上有些黏黏糊糊的难受。
池漾栽进他怀里的那个瞬间。
他先是下意识伸手扣住了她的腰,然后绅士地保持了些距离,低头看着她无奈地笑着提醒道,“脏。”
池漾摇着头又向前近了一步。
她根本就不在意谢宥辞被淋shi了脏,也并不觉得他脏,反倒还伸手环紧了他的腰,低头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
薛让:???
“不是,这——”他整个人都懵了,有些不知所措地扭头看向季风廷。
这山半腰的亭子下已经几乎没人了。
大多数人在雨停之后,就都下了山,这里显得寂静,倒也多了几分氛围。
“晚点让辞哥给你解释吧。”
季风廷把薛让扯走,“咱们先走,给他们两个留点儿空间。”
薛让:????
“什么空间?”
“不是,他俩咋了?”
“我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池小漾不是有男人了吗?”
“她出轨了!”
“她居然还出轨了辞哥!!!”
“唔唔唔——!”
薛让满头雾水地咋呼,恨不得张牙舞爪地冲过去,直接找当事人问清真相。
季风廷简直头痛无比。
他捂着薛让的嘴就把他拉走了。
不过其实池漾根本就没注意他们两个,什么隐婚,什么生怕被发小发现猫腻,在这一刻都变得不那么重要。
她甚至还脱掉了自己的风衣外套。
盖在了两人的头顶上。
谢宥辞知道自己推不开池漾,他用手掌捧起她的脸,躬着颈压下来,无奈又荡漾地笑,“怎么回事啊谢太太?”
池漾的风衣外套很长。
她把衣服盖在了谢宥辞的头顶上,然后倾斜下来又搭在自己头上,风衣长摆耷拉在两人身后,像是罩出一方暧昧的天地。
仿佛他们想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要在地下秘密进行。
池漾觉得自己挺难为情的,她很少这么直白地表露情绪,刚才又非常冲动地直接跑过来,栽进了他的怀里。
她有感觉到谢宥辞身上很shi。
整整两个多小时。
她一直看向山顶的方向,那Yin云几乎从未散开过,直到谢宥辞下山不久之前,雨才停,可想而知他淋了多久,又是在这瓢泼大雨的环境里登了山。
池漾轻轻摇头,“谢宥辞,不值得。”
“值得。”谢宥辞伸手托起她的脸,“池尔尔,我把许愿牌挂上去了。”
池漾感觉眼眶有些shi润发烫。
被风衣罩着的空间,光线有些昏暗,但谢宥辞也察觉到了池漾的情绪。
他温柔地捧着她的脸颊,弯起骨节轻轻从她眼睑处刮过,“写着你名字的许愿牌,我替你挂到灵树上了。”
池漾哽咽着滚落了一滴眼泪。
谢宥辞轻轻帮她将眼泪给揩掉,“你知道吗?其实今天天气很好,上天从来都没有故意跟我们尔尔作对。”
“你骗人。”池漾小声嘟囔着,嗓音又哽咽又软,“明明就下了那么大的雨。”
“没骗人,谁舍得骗我们尔尔?”
谢宥辞无奈地笑着低声哄,“吃素面的时候我们不是都看到了吗?山顶有光。”
池漾被眼泪忽然哽了一下。
她难得有些可爱,哽着抬起眼眸,的确想到他们吃素面时看到的天象。
宁云山,一半Yin雨一半晴。
但仍能看到山顶的位置,似是有几缕阳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