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宥辞至少还曾有过一次在池漾趁醉时冲动的经验,但当时醉酒的池漾断了片,她青涩又生涩得彻底,像张白纸。
身体侧倾。
后脑被男人的宽掌扣住。
而谢宥辞在吻上池漾的那个瞬间,悸动感也提拉着神经被拽到高点。
他骨节微弯,情动又厮磨似的揉着她柔软的发,手指在她的发丝间穿过挑过。
温柔又霸道。
情欲滔天又压抑克制。
像是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拆吞入腹,又在临界点靠着理智推拉开来。
池漾被吻得迷糊。
都没察觉到是什么时候被对方挑开的牙关,只在那迷离里隐约听到他说过一句:
“尔尔,张嘴。”
然后漂浮在心尖上的小船,似乎就被这场汹涌的浪给彻底掀翻。
直到谢宥辞缓缓将她唇瓣松开时,池漾都感觉唇瓣发麻,似乎他并未移开,似乎他的体温还缱绻在她的唇珠上。
不过谢宥辞的确没有离开得彻底。
他仍然扣着她的后脑,低首轻轻抵着她的额头。他的呼吸绵密地洒在她脸上,也有从她的鼻息和唇间氤氲而过。
片刻后。
池漾听到了谢宥辞的低笑声。
她脸颊还很红,舌头软着,唇瓣也麻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你笑什么?”
“笑……”他温柔地蹭着池漾的鼻尖,“我的生日愿望实现了。”
池漾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他的生日愿望……是她?
但还没来得及深想,影厅里的光忽然亮了起来,荧幕上的那段戏早就结束了,旁边偷偷亲吻的情侣也比他们更早停。
池漾慌乱地往后退了一下。
她伸手抓过那杯饮料,咬住吸管后端直地坐回去,抬眸全神贯注地看着影片。
心里正想着,身边的观众,有没有注意到他们刚才在黑暗中偷偷亲吻。
而这时谢宥辞却向她斜了一下。
“池尔尔。”
“……”
“你喝的是我的饮料。”
“……”
池漾咬住吸管的牙齿忽然一麻,她缓缓地扭头看向自己的另一边,果然看到自己的饮料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
冰的柠檬茶在她手里也变得滚烫。
她慌忙松开吸管,手忙脚乱地将饮料放回原处,“我、我当然知道是你的,我就是想尝尝你这个什么味道。”
谢宥辞没拆穿。
他喉头微动着轻笑了一声。
接下来,影片的后半段,他倒是不再有什么动作,倒是池漾已经有些看不进去了。
哪怕剧情已经回到了惊险刺激的冒险,她盯着荧幕,脑海里不断浮现的,也仍然是谢宥辞刚才吻她的画面……
影片落到尾声。
主角团的危机全部解除,天光大亮,影厅里的场灯也大亮。
比起刚才在昏暗中还能掩藏些情绪,这会儿灯火通明时再面对谢宥辞,池漾更觉窘迫,“走、走吗?”
“嗯。”
谢宥辞低应一声,随后,很自然地拎过池漾的包,又牵起了她的手。
池漾的指尖酥了,但她没躲。
只觉得他们两个之间好像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样的情愫开始涌动,就从那个吻之后,彻底进入了另一方天地。
但池漾心里是甜的。
她把包给谢宥辞了,手也给他,唇角忍不住弯起弧度。
-
京市的初秋时节很短,转眼就凉了天,下周便就是阖家团圆的中秋时节。
池晴又出差了。
这次她跑得比以往更远,要去北美,在中秋收假之前大概率回不来。
临走之前,她还给池漾打过一通电话,说是在家里留了好几箱月饼,让她随意拿去送朋友,也记得去给外婆上个香。
外婆是在中秋前走的。
突发脑溢血,走得实在太急,根本等不到远在意大利的池漾回来。
自从父亲梁思安在她三岁那年出轨被净身出户、家里彻底变天之后,唯一将池漾放在心里疼爱的只有外婆。
忌日这天。
谢宥辞是跟池漾一起去的。
外婆宋徽宜,年轻时也是远近闻名的大家闺秀,既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也在池家公司里挑得起大梁。
池晴和梁思安当年的那段婚姻,她也曾反对过,但年轻时的池晴被梁思安的样貌迷了心窍不听劝阻,最终失败收场。
没能让池漾拥有一个完整又幸福的童年始终是宋徽宜的心病,直到她去世前一天,她都还在打电话批评池晴,说她尽不到身为母亲的责任,没想到第二天就发生意外。
倒也不算是意外了。
宋徽宜本身就长期患有糖尿病,存在脑溢血风险,所以池漾不爱吃甜。
从墓地回来后。
池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