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自己情深似海,人家就跟你一样吗?”许修睦一击致命,“你不如出去看看,你口口声声维护的人还在不在?又不妨问问,是谁泄露了你们的行踪?”
许津南怔愣一秒,夺门而出,忐忑的奔向卧室,看到空荡房间的刹那,心也空了。
地上的碎玻璃还没有清理,刺眼的阳光落在上面,仿佛散落在地上的钻石。
极目远眺,许津南只见海面上逐渐远去的船只,站在船尾看向这边的,可不正是许青焰。
她走了!
再一次,走了!
许修睦来到他身后,负手看着同样的方向,甚为欣慰:“她可比你清醒多了。”
“是你逼她的!”
啪,响亮的一巴掌重重落下,许津南脸偏向一侧。
“放肆!谁教你为了一个女人跟自己的父亲叫板!”许修睦第一次打他,可见气到了极点,“我是太宠你了,才让你这么无法无天!”
“来人!”他说,“把少主带回去,没有我的准许,不能踏出房门一步。”
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走上来要将许津南带回去,谁知刚还低沉失落的人突然发了狂,和保镖动起了手。
许津南平日吊儿郎当,可打小也是军事化教育过来的,许修睦对他寄予厚望,吃穿住行是顶尖的,训练培养也是顶尖的。
几十个保镖根本都不够他练手,三下五除二就将人撂倒一片,他活动活动手腕,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哪怕在大海中溺亡,他也不要眼睁睁看着许青焰愈行愈远。
许修睦看着千般疼爱的儿子疯癫的冲进大海,一次次被大浪冲回来,一次次不要命的向前游去。
又一阵巨浪翻卷而来,刹那间将人吞没,许修睦的心倏地攥紧了。
船上的许青焰也看到了这一幕,登时大脑一片空白,若非卫朋及时拦住,她也要失了神志的跳下去了。
少顷,一张大浪破浪而出,将近乎昏迷的许津南带回了岸上。
遥遥望去,许修睦负手而立,沉着从容,相较之下,她的慌张多么稚嫩可笑。
许青焰早该想到,这个人城府之深难以想见,这一次为着许津南,他们的父女情分也要走向终点了。
许青焰回来,婚礼可以照常举行,许家对外宣称许津南处理海外事务,一切顺利。
回来后,许青焰没有住进许家,而是回了自己的一处独栋别墅,这也是许修睦的意思。
隔天,许修睦抽空见了她一面,落定两人的交易。
她帮许修睦找到许津南,并按计划联姻,条件是要带走卫朋等人,许修睦同意了。
上次见面两人还以父女相称,这次已形同陌路。
“到了季家,一切就都要靠你自己,必要的时候,许家会做最合适的决定。”
“能以许家女儿的身份出嫁,父亲待我已经很好了。”
“津南还小,他的将来不能被儿女私情绊住,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
许青焰笑笑,再抬眸,已不再是乖顺的女儿:
“他是有思想有感情有血有rou的人,这一点您却不怎么清楚。”她起身,“答应您的我已做到,其他的是您自己的事。”
许青焰颔首:“多年养育,不胜感激,此去一别,还望父亲珍重。”
距离婚期还有一个礼拜的时间,许青焰抓紧清算了自己在幽焰的势力,彻底退出幽焰。
以卫朋为首的的亲信也成为独立于幽焰,专属听命于她的私人保镖,天天带着阎野训练。
许津南的状况她没有派人去查,他毕竟是幽焰的少主,许修睦的亲儿子,即使闯了滔天大祸,也不会有什么。
倒是她即将要踏入的季家,听说是不亚于龙潭虎xue的地方。
“银月的主要势力在商界,家主季阙礼是商界龙头老大,祖上三代都是经商好手,也算家族传承,季晏礼是他和发妻荣氏所生,当时季家财务危机,幸得荣氏相助才挺了过来,可惜荣氏难产而亡,不久后荣家家主也因心疼爱女而去世,荣家便并入了季家。”
卫朋将一沓厚厚的资料送到许青焰跟前。
“季家二公子季旭珩,22岁,是季阙礼的第二任妻子沉月所生,在季家颇受宠爱,与季晏礼的温和有礼不同,他为人Yin狠手段毒辣,说话做事全看心情,只因全家人都纵着,也没人敢说什么。”
“22岁?我记得季晏礼也是22岁。”许青焰微眯双眸,“如此看来,这位沉氏早与季阙礼珠胎暗结,连季夫人的难产都颇具疑点。”
豪门之中的腌臜事比之平凡人只多不少,为了体面,都只看破不说破罢了。
想到资料上季晏礼的内容,卫朋都不禁叹了口气。
“沉月?”许青焰咂摸这个名字,皱眉思索,恍然,“炎麟的家主是不是姓沉?”
“好像是!”卫朋也反应过来,他迅速调出手头有的资料,“果然,沉月是炎麟家主沉恺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