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还有一星期就要正式考试,宋渃婳紧张得不行,每一天都陷入了惶恐不安的情绪中。
童蓁看出了她的不安,便告诉她有一间寺庙许愿十分灵验,只是过程有些艰辛。宋渃婳瞬间像那看见可以寄托希望的人一般,忙抓着她的手让童蓁陪她去,可童蓁却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不断摇头摆手说什么也不肯去。
无论她怎么威逼利诱,童蓁都拒绝得十分坚决。将他们对话全听进耳里的萧燃忽而侧过身,眉尾轻挑,露出几分痞意来,“我陪你啊。”
宋渃婳心尖微动,只感觉双颊一烫,分明就是少女娇羞的模样,可话到嘴边说出口却变成了,“也不是不行,本小姐就勉为其难让你陪啊。”
周末,萧燃一早便骑车到宋渃婳家门口等着,身上看似随意套了件灰色的卫衣,可仔细看他的发丝被打理得一丝不苟,显然用了心思。半晌,宋渃婳走了出来,身上穿着白色的背带裤,及腰的长发也束成高马尾,洋溢着俏丽的气息。
萧燃拿起头盔径直套在她的头上,宋渃婳亦没有抗拒,任由着他为自己扣上安全锁。她也不是第一次坐萧燃的车,动作也不似一开始那般拘谨,她侧坐着,双手拽着萧燃的卫衣,指尖时不时触到他坚硬的腰侧。
寺庙在山里,走了将近一小时的路才终于到了寺庙的山脚下。
宋渃婳站在山脚,才终于明白童蓁为啥说什么都不愿意陪她来。那座寺庙深埋在丛林茂密的山里,山脚下只隐隐能瞧见寺庙的大约轮廓,而面前,是层层叠叠看不见尽头的阶梯。
人还没开始动,她便已感觉腿软。
“还去么?”萧燃显然也没料想到要上这么多级的阶梯,他倒是能撑得住,倒是不爱动的宋渃婳可能连一半都撑不了。
宋渃婳咬牙,“去!”不就是楼梯吗,走就是了。“就这么区区几级楼梯,怎么可能难倒本小姐!”
“大小姐真厉害,小的佩服。”萧燃失笑,率先走在了宋渃婳前面,“启程吧,大小姐。”
俩人一级一级往上爬,却不出萧燃所料,还不到一半,宋渃婳便气喘吁吁地撑着膝头,双颊红透,一副爬不动的模样。萧燃拿出一瓶水拧开瓶盖递给她,宋渃婳好似看见甘霖般,赶忙接过往嘴里灌。“大小姐这是爬不动了?”
宋渃婳张嘴就是不甘示弱地反驳,可她喘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怎、怎么可能!我、我能行。”她将那瓶还没喝完的水塞回他怀里,深吸一口气越过他便打算继续往上爬。
带着些凉意的手腕忽而被一抹温热所覆,萧燃拉住了她。“大小姐真是全身上下哪哪都软,就是这嘴,硬的不行。”不等宋渃婳反驳,他便在她身前弯下身子,“上来。”
宋渃婳脸更红,“不、不用”
萧燃笑,微微侧头,“不喜欢背,大小姐是喜欢我抱你上去么?”
她心头一颤,担心他真的会抱自己上去,忙跳上他的背。萧燃双手紧紧环着她的腿窝,将她稳稳背起,他步履沉着,好似宋渃婳在他身上连一点儿重量都没有。萧燃独有的气息就萦绕在她鼻息间,只要稍稍垂眸就能看见他裸露出来的脖颈,他的脖子线条煞是好看,好似在无声地引诱着她般。
宋渃婳好似被他的气息给迷了心智般,竟鬼使神差地想接近他,好想离他近一些。
双手环紧了两分,身子更贴近他的背。心跳好似在这一刻漏了节拍,脱离了原本的谱线般,愈发加速起来。
她曾在童蓁看的一本小说中看到过一句话,【喜欢一个人最高的境界,是心疼。】
温柔可以伪装,浪漫可以制造,美丽可以修饰,只有心疼才是最原始的情感。
所以,当你开始心疼一个人的时候
爱,其实就已在你心里了。
以前,她只觉得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她怎么可能会心疼男人,该是男人来心疼心疼她才是。可她好像真的无可救药、不受控制地心疼萧燃。
她想,她大概是疯了吧。
不过一会儿,萧燃便已背着她攀上顶峰。直至他讲出那句“到了”时,宋渃婳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扭头看了眼身后,才发现他们已然越过了那些阶梯,可为什么她总觉得时间过得好快,明明才过了不久。
寺庙就在前面不远,宋渃婳也不好再让他背着自己,只好下来。
宋渃婳首先去的便是秦蓁说最为灵验的殿宇求了一个考试顺利的符。下一秒,她视线飞快地瞥了一眼萧燃所在的位置,见他不在这儿,宋渃婳便赶紧离开这座殿宇朝隔壁另一座殿宇奔去。
半晌,她才蹑手蹑脚地出来。
萧燃已然站在殿宇门前找寻着她的身影,她不动声色地走到萧燃身旁,摊开掌心展示给他看刚刚求的考试符。“喏,有了这符,我考试铁定能过。”
他轻笑,“与其求这符,还不如求我。”萧燃俯下身在她耳畔低语着,“我可比这东西”他话还没说完,嘴边被宋渃婳的手给掩住,唇触上柔软无骨的掌心,心脏好似也软了下来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