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云又折返回去,问焦佬儿,“你们去抓人的时候,她有没有说什么?”
焦小儿:“她说她不跑,明天水烟坊等你。”
屠云乐呵一笑,“看不出来,她还挺有礼貌的,那我洗个澡,换件衣裳,不能邋里邋遢的。”
“礼貌?”焦佬儿差点气吐血,“这娘们虽然长得如花似玉,但下手毒辣,没有我哪点毒药防身,我跟小儿跑都跑不掉。”
“你对她用毒了?不会吧,这个她应该也擅长。”屠云有点不相信。
焦佬儿不否认这娘们用毒天赋异禀,刚才好几次都差点中招,但绝不能长了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再擅长也没有我玩的时间长。”
焦小儿举手,“哥哥把毒药给我,我撒的。”
“这样就合理很多。”以焦小儿的轻功,下毒确实是不成问题,“你们下的什么毒?”
“蛇尾散”焦佬儿拍胸脯打包票,“不出叁日,这娘们儿必定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亡。”
刚说完,焦佬儿流出两道鼻血,而后双眼瞪大,心脏一猝,直挺挺晕过去。
“哥哥!”
见他这般症状,屠云拉住焦小儿,说:“叫上亓官,一起去请谢神医来。”
“这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晕了?”殷施琅蹲在地上,拍拍焦佬儿的脸,一点反应都没有。
屠云:“他应该是中蛊了。”
“蛊?”殷施琅双目震惊,“这东西真有啊?”
“岂止是有,凶手还融会贯通,已经用它杀了很多人。”
“谁?凶手是谁?”
“在水烟坊。”
屠云将焦佬儿背起来,带回李酡颜家,殷施琅一看方向,主动停脚,不去。
在楼上看到这一幕的李酡颜即刻下楼,问:“怎么回事?”
屠云将焦佬儿放倒在床上,“我让他去抓凶手,结果让凶手暗算了。”
李酡颜看了看焦佬儿的面色,除了鼻下两道红血,并没有病态,“水烟坊的?”
屠云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李酡颜:“刚才水烟坊的人来通报,说有人来砸场子,还对倾城姑娘大打出手。”
“哦”屠云欲说还休,扶他坐下,斟满一杯茶,推送过去,“你平日对商铺挺上心的,就没发现水烟坊有问题?”
李酡颜接茶,“县太爷说的是帐目,还是人?”
“听你这意思,是都有问题了?”
“水烟坊交上来的账目是假的,至于人嘛倾城是个有手段的。”
“何以见得。”她眼眸一亮,意犹未尽期待他说下去。
“水烟坊每月交上来的账目与实际出入有差,我之前怀疑有人中饱私囊,不过数额小,账本又做的天衣无缝,明目张胆纠察会影响生意,还容易打草惊蛇。”
屠云记得李酡颜说过,每月账本他都会及时查算,发现猫腻就及时纠正,如果水烟坊账目有问题,那应该立即挑明查办才对。“你就这样一直忍而不发?”
李酡颜摇头,“水烟坊与其他店铺不同,里面的姑娘都是江南女子,距离北襄甚远,难免会抱团取暖,如果贸然揭发丑行,恐怕会适得其反。我可不想惹上人命官司。”
屠云想想也有理,连假账本都做的出来,肯定是蓄谋已久,万一来个寻死觅活,血口喷人,那李酡颜就会名誉扫地。
“那个倾城也是从江南来的?”
“她说是。叁年前与倾城一起来了一帮女子,她们说自己能歌善舞,如果开个歌舞坊,一定会惊艳北襄,会让我赚得盆满钵满。”
屠云不再犹豫,说:“我怀疑倾城才是水烟坊真正的主人。”
李酡颜神色从容,“有证据吗?”
“我不是有段时间经常跟她一起喝酒吗?”屠云小声提醒,“我总觉得她对你不是一般的关注,而且楼里的女子对她似乎都很听话,比如勾搭你未遂这件事。”
这句有点公报私仇,但也是正经之言。
李酡颜不自然撇头,仔细思量,从前是有过这些荒唐事,不过女子想借用皮相攀龙附凤,脱离风尘也是情理之中。
“你的意思,倾城就是凶手?”
“嗯,我让焦小儿蹲她好几次了。身染风尘的女子不都羞于见人的吗?但她可不同,经常早出晚归,虽说宅子是陈栩生送她的,但陈栩生都已经死了,她还敢去宅子里,也不怕闹鬼什么的。”
“那宅子有问题?”
屠云将殷施琅从宅子里查出来东西说给他听,李酡颜如同迷入漩涡,怎么都想不明白,“女子不都该惧怕这些吗?她还私下养。”
“她不是养虫,而是借虫养蛊,等蛊养成了,她就把这些蛊放到生性残暴的动物身体里,继而Cao纵他们。”
这真是危言耸听,李酡颜久久没有应声。
末时,谢神医被接来,对焦佬儿又是诊脉又是掰眼睛,最终也没断出什么毛病,只说是肝火虚旺,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