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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但是那头只有忙音。
手像是不受控制一样不停的重播电话。他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即便是之前有人用枪顶住了他的头他的眼睛也不曾眨一下。但是现在面对钟离的失踪他没有办法平心静气的去处理,他明明知道钟离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有很多的事情不需要他去担心,他能够处理自己的一些事情不需要和他打招呼,就像现在他并不知道钟离去了哪里。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胡思乱想。为什么?因为钟离生病了?因为钟离是他的徒弟?还是因为钟离对他来说很重要是特别的才会这么慌乱?
以前从没想过的问题让邢岳一下子有点不适应他甩甩头将那些突然跑进来的想法全部都清除,努力让自己沉住气坐在床边开始想钟离究竟能去什么地方。
床头柜上面放着的体温计上面显示的示数是374c,看样子他应该是觉得自己退烧了才会出门的。按照他的性格应该最先想到的是去上班。
看了一眼衣柜,平时上班背的包不见了,但是平时钟离也是背着个包所以也可能是去了别的地方。等一下。
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没有他平时上班的时候会用的那副套袖。看来真的是去上班了。
可是如果是上班的话不可能没出现。难道说是在中途出了什么问题让他不得不改变方向。除了工作,钟离最看重的是……他母亲。难道说是他母亲出了什么事情?!
会吗?这个想法让邢岳迟疑了一下,之前自己去的那次明明钟离的妈妈已经能张开眼睛,而且还对自己说了什么,应该是好转的征兆吧。
但是现在只有这一个地方有可能能找到他了。
邢岳走的很急,出了小区之后几乎是跑出去的。第一次没有中规中矩的等红灯而是,左右避让在喇叭声和咒骂声中匆忙的过了马路。
到医院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或许是因为奔跑的缘故,嘴巴里面有些发苦,脸上也因为风吹的缘故火辣辣的疼。看着医院楼顶在夜幕下的招牌,他有些怕,脚上像是灌了铅一样。最后还是咬咬牙进了住院部。
不同于外面寒冷的天气,刚刚进入大楼内部中央空调适宜的温度就将他包裹,被冻得木僵的脸也慢慢的缓了过来,但是邢岳并没有因此感到放松。
电梯一层一层的上升,但是心却在一点一点的下沉。周围挤着不同的人,在说着不同的话题,可是他一点也听不到,脑袋里面又跑进来了那个问题:钟离是什么。
可能是因为脸色太难看的缘故,身边有一小护士贴心的问:“先生,请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啊,没关系。”邢岳笑了一下,眼睛一直注视着电梯上面的示数,但就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一样,每一层都停。
终于到了脑科,粗鲁的推开站在门口的人甚至连一声对不起都没有说。
本来安静的走廊被邢岳突然闯入的脚步声打乱,路过的小护士皱着眉头训斥道:“医院里请放轻脚步,不要吵到病人。”
“对不起,我是来探病的。”向护士鞠了一躬邢岳便向走廊尽头的病房走去。
但是还没有到门口的时候就被叫住了,小护士跟着追了上来:“等一下,先生,你要找哪位病人?”
“我想找钟秀师钟女士。”邢岳没有停下脚步很快就到了病房前。
“等一下,不好意思,钟女生已经走了。”
“走了?转院了吗?”邢岳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没有动。
“不是,”小护士吞吞吐吐的说:“钟女士中午的时候已经去世了。她儿子下午来把她接走了。”
小护士说的每一个字邢岳都听的真真切切。
去世了。
钟离把她接走了。
他最不想发生的事情最后还是发生了。
“先生,你是钟女士的亲属吗?”小护士看邢岳愣了半天好奇的问。
手从冰冷的把手上拿下来:“不是,我是他儿子的朋友。我想请问一下,钟先生见到钟女士最后一面了吗?”
小护士面露难色:“这个,钟先生来的时候钟女士已经去世了。钟女士是因为脑部的血管瘤突然破裂大量出血,很突然抢救无效。”
“那你知道钟先生现在去哪里了吗?”插进口袋里面的手不断地收紧。
“钟先生应该是跟着车一起去殡仪馆了。”
“谢谢。”向小护士鞠了一躬。
医院的走廊原来这么长。奔跑过后的不适感一下子全部涌了上来。
钟离的母亲去世了,他没有见到他妈妈最后一面,如果那天晚上他叫钟离来了就不会给他留下遗憾。
脑袋里面昏昏沉沉的出了医院,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殡仪馆。”
“殡仪馆?哪个殡仪馆?”司机在路上转了半天结果拉了个人还说不明白话。
对啊,自己刚才根本没有问是哪一间殡仪馆。“所有的殡仪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