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黄昏,漪箔和降翾终于回到宋府。
她伸手把她常掛在腰上的,六年前她亲手缝製的香包拿下来,换上她新造的这个,里面已放了一些可以舒心安神的草药。她退后一步,看看香包配不配,满意自己的作品,爱不释手的拿着香包捏揉起来。
「差了……这个。」孤寒从袖子拿出一条她亲手用小绳子编织成的幼身抹额,抹额的中间是织成了水滴形装,水滴中间镶嵌了一些漂亮的紫色琉璃。她倾身过去踮高了脚,双手伸在她的两侧,替她固定在头额前,中间那颗琉璃,正好垂在她的额心。
包住她的小手,往唇上轻轻的吻着,听到她那么说,漪箔感慨的叹了「小寒的品味不能正常点?她养隻小狗我就不会那样了,还说雪儿像我……」微嘟起漂亮包满的唇,伸臂抱住小翾,闻着她身上的草药味。
孤寒冷抽了嘴角,瞪了她一眼说:「或许还差点甚么……」
说上来奇怪,漪箔很爱穿华美又亮眼的鲜艷衣裙,但发式就不爱梳复杂的,超简单,更突显她的气质。更奇怪的是,简单的发式配她身上的艷丽的衣裙,却一点不搭的感觉也没有。
那是命运,她的命运。身为女人爱上的不是男人,也绝对是命定的。
「不会,我发誓!」漪箔举起三隻手指头,这举子逗笑了降翾,她把她那三隻手指拿回来,那刻互相凝望,两个人的头颅在自然的醉人气氛之下,在树林的遮掩当中重叠在一起,在柔和的环境里面,忘我地只想抱紧对方。
降翾点住她的唇不让她说下去,娇羞的主动依进她的怀中,听着她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那是咀咒的声音,她已经离不开这个人了。「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能在我身边,就足够了,我最怕的,是你突然又离开了。」
,小寒很喜欢雪儿,她说,雪儿很像你。你就别跟一隻狼计教,你要的,怕小寒不给吗?小寒有时候会为了你使开雪儿,你别乱来了。」降翾难得俏皮的勾起可爱的笑容,用手指弹她的额头,以示惩治。
小翾拍拍她的手,从袖子里的暗袋拿出一个顏色漂亮鲜艷的药草香包,香包下方莲着一个雕纹精红的银球,「明天就是你的生辰,这是送你的礼物。之前的就收起来,那是你装男子时造给你的,所以都带着男子气息,现在的你,该换上和你合衬的了。」
「送你的,明天是你生辰,喜欢吗?」孤寒抵不住她那张脸散发出来的光芒,轻软的把掌手贴在她的脸颊上,瞅看着亲手造的抹额和这张脸容和在一起。
漪箔换上一套紫红的衣裙,正当纠缠怎么梳理这把又长又麻烦的长发时,门口被人敲了两敲就打开,这府中只有两个人敢只敲门而不等她回应就进来的。一个是降翾,另一个……当然是孤寒了。
漪箔高兴的在铜镜里照左照右的,还站起来在孤寒面前转了个圈问:「我美吗?」
漪箔感动的突然就把小翾抱着,挑起她的脸容,在她想拒绝前亲在那张小嘴上,深深的探进去里面。够了,喘气了,才放开小翾道:「我很喜欢……谢谢你。」再往她额心深深落下一个吻。
「好了……」孤寒宣布。
她庆幸生命中,遇到了降翾。她踩到她手掌的那一天,是难以忘怀的记忆,她想到了她七八十岁,她还会记得那天,海岸只有海浪声,沙是金色的,在柔和的清辰阳光照射下,发出闪亮的光芒,她和降翾,就在那等的绝色美景之下,碰上了。
她在铜镜里看到的,是孤寒。「小寒,你来正好,替我梳个美到天上有的发式~」她走过去牵她进来,自己坐在铜镜前期盼。孤寒一言不发的紧盯住铜镜里那张好像没事一样的容顏,内心是佷气,却在她面前就气不了,她讨厌这个不没骨气的自己!
「我对你依然很愧疚……无论是保护你不足,还是我心里还装了别人,对于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遇到就是你,我还对你做得不够好……我爱你,却不能把全部都给你……」她俯视小翾那双和遇上她那天一样清透洁净的眸子,深如无尽的黑洞,每次凝视,漪箔都自然被吸进去她的世界里。
「喜欢!当然喜欢了!」她抱住她,往她唇上亲了一吻。高兴的抱主她坐下来,瞧铜镜里欣赏那条很漂亮的抹额。手指指头轻轻逗着那些琉璃,嘴角是按不住的欢喜笑容:「这个好可爱。和小翾的香包也很配,你们是说好了
由于明天就是庆典的日子,漪箔晚上要进宫住一晚,以方便明早一早就要准备。她回去泡了个澡,吃了顿晚膳后,宋浩军派人过来说马车已准备好,时候不早也要进宫了。
「雪儿……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孤寒只落下这句话,继而默默的拿起梳子,开始为她梳理一个对漪箔口味的发式。
「有吗?」漪箔顿时底头看着自己,没觉得少了甚么啊……
「别这样盯着人家看……我会害羞的。」漪箔果真的给她露出羞涩的模样,两边脸颊还抹上了一层可人的緋色。
她不管世俗,反正世俗的人都把她看成杀人狂魔,世俗都不管她了,她为甚么还要理会世俗的规则,世俗的所说的自然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