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深一点就要留疤了,你这是怎么伤成这样的?”医务室的年轻女人冲洗着林星手上的血,面露不解。
已经是第三遍回答了,“水果刀。”
女医生没有细究,“削水果也不可能伤成这样啊,你太不小心了。”
重复的工序,涂抹碘酒,缠上一层又一层的纯棉纱布。
“好了,要注意近期不要碰水。”
“以后要小心点,再长一点就要缝针了。”医生一边合上医药箱,一边嘱咐。
林星靠在椅子上,动了动手指,感觉到失血过后指尖微弱的麻。
“医生姐姐也帮我看看呗。”周子商长腿交迭,理所应当地提出要求。
医生看着眼前帅气逼人的小伙子,停下了整理就诊台的手,说,“你好好的要看哪里?”
“我被人用书砸狠了,心口疼得厉害,多少也得轻伤十级。”
周子商从上到下一粒一粒解开扣子,露出了胸膛的紫青部位之后,又把上衣完全脱下搭在椅背,整个上身完全暴露在年轻医生面前。
大学毕业没两年的年轻女孩子,看到眼前肩膀宽阔,腹肌分明的大男孩,翻出了听诊器,按照程序发问,“心脏痛不痛啊?”
“钻心的痛。”
医生听了一会儿,“你这个心率正常啊,按理说心脏不应该会疼啊。”
医生继续发问,“有既往病史吗?”
林星抬眼看去,周子商胸前有一块淤青,颜色较深,他转过头和她对视,“没有,但我就是难受。”
女医生戴上手套按上了心脏上方,“这里疼不疼?”
“不疼。”看着林星“我就一副静静看着你装”的表情,周子商下意识说出了真话,“不疼。”
“那就没事了。你这个应该就是外伤,内服外用点活血化瘀的药两天就散了。”
椅子离得有点近,旁边人赤着上身散发出的热气传过来,即便对于身体的痛感不敏感,但整个左手都流失了力气,林星没有移动椅子。
女医生在病例单上龙飞凤舞开了药方,起身去隔壁拿药。
周子商抓过林星右手按在淤青部位,“看到了吗,你的杰作。”
“好,抱歉。”林星语气不咸不淡,很是敷衍。
周子商右腿脚踝搭在左腿膝盖上,抓着林星的右手不放,林星动了动,被握得更紧,“可以先放开吗?”
周子商跟聋了一样,女医生高跟鞋已经在外面走廊响起,声音不断逼近,林星探出指尖在淤青部位用力按下,女医生进门前,周子商松开了手,林星趁机收回。
“这个口服药,一天三顿,一次两粒。”
“喷雾是每天一次,先喷红色的,再喷白色的。”
“好的,谢谢美女姐姐。”
动动嘴皮子的功夫,周子商不介意说句好听的。
“我有点头晕,能在您这儿歇会儿吧。”
“可以,后面有床。你们走的时候把门带上就行。”
女医生离开了。
食困症作祟,林星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耳边是周子商拆包装的声音,困意渐渐袭来。
手里被塞了冰凉的喷雾瓶,林星又睁开了眼睛,周子商开口,“给我涂药。”
林星找准喷雾出口,按下按钮,细密的药水打shi了周子商的胸膛。她拿起另一瓶,重复相同的动作。
放下药水,开始闭目养神。
温热的呼吸打在侧脸,和昨天中午被他压在身下的气味如出一辙。
林星睁开眼睛,“你现在的距离让昨天的抱歉好像是我的错觉一样。”
“原来你还记得。”
周子商发现她眉尾有颗黑色的小痣,两条眉毛毛流感很强,单看她的眉眼,有种具体的生动。
“那你记不记得,你喝醉了之后的事。”
“是因为那些事,你才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吗?”
“你怎么知道。”林星拧眉转头,撞进了周子商的一对深不见底的黑眸。
他微微离远了一点,“看来你中指的伤,确实是你故意割的。”
林星才反应过来他在诈自己。
周子商善于抓住他人话里的漏洞,前天晚上她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还在脑海里,中午站在那里,手指不停流血,还有空关心哭泣的许清清。
眼前的这个人,身上好像有许多秘密。她大概不像林父林母表现出的那么受宠爱,从她的反应来看,也没有多少孺慕之情。
“你接近焰歌,有什么目的?”
“害我拐三条街买创可贴,你割破自己的手指,就是为了让他心疼吗。”
“今天的事他会给你解决掉,那几个人以后不会再出现在学校里,家里倒台也就是两个月的事,也绝无可能有机会报复你。”
“所以,你今天有恃无恐。”
“那天在火锅店,你是在和他打电话吧,想他想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写不动作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