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韜得了庞统明令,当天便将山川地理图取自自个儿营帐内观看,等到刘备引军抵达葭萌关,以助关内守军、军民抗敌时,她已是备妥了万全之计。
「葭萌关外有崇山峻岭拱卫,若敌军光从正面进攻,凭咱们的实力,决无败退之理,只是光凭坚守,不仅无法显现我军军威,张鲁以为咱们胆怯,势必更加猖狂;而刘璋那儿要是听闻了咱们只守不攻,万一怀疑起咱们来,那事情可就不好了。」
「不如这样。」静韜眸底闪着Jing光,羽扇往图上关外一处指去;瞇起眼仔细瞧,这才发现这条位于关外西侧的山道。「咱们入关,先问问此地守军此路如何,能否用于进兵,再做打算。」
刘备领着大军入关,受守军以及百姓簇拥;刘备忙着安抚此处饱受战火侵扰的百姓,至于作战兵略,就全交给了师徒二人。庞统替她找来一名校尉,此人乃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对附近熟络的不得了,听了静韜的问话,立刻将那条山道通往何处,情况如何、长宽几许,甚至连几个弯都要给她说个分明。
静韜领着当地数十名守军稍微探勘了一回,确定能用以进兵,这才拟定了计策;张鲁此回亲率兵马,前来葭萌关挑战;得了探子来报后,静韜一口咬定,此回来犯之兵马,定当不过一万五千。
「既然如此,便可命黄忠、魏延二位将军同领一万兵马,出关迎战张鲁,而城内两千守军则依寻山间小径潜伏于敌军后方,务要收到奇袭之效。」
黄忠、魏延一听要派他俩应战,自是眉开眼笑,只是当庞统将静韜的意思传达给二人时,登时令两人不敢置信。
「午时之前,只许退、不许进;午时过后,只许进、不许退。」
张鲁此人好大喜功,若能先给他尝些甜头,哪怕不能引得敌军倾巢而出,使其后防空虚?两千守军再乘机烧毁敌军粮草,自后头与二将夹击敌军。一群已经失了士气,主将又平庸无能的军伍,纵使数目胜过己方,又何需惧怕乎?
黄忠、魏延二将依静韜之计行事,由庞统亲自登上城楼坐镇,而另一头两千名城内守军,则依静韜明令,火速经由小径绕至敌方大寨,毁其粮草,并自后头奇袭之;张鲁不明眼前状况,只知后头粮草遭毁,而原本眼前貌似怯弱的敌军却像是睡醒的猛虎,由黄忠、魏延二将带头,狠狠反击。张鲁这才知晓中了对手jian计,领着数千兵马赶忙走脱;黄忠、魏延率军追赶三十馀里,直到张鲁旗下大将杨柏率军赶来接应,这才收军回关。
此役不仅暂时击退了张鲁,刘备军驍勇善战,对百姓秋毫无犯的仁义作风,早已收服了关内百姓与守军的心。
刘备于是更加器重庞统;庞统得了刘备讚赏,亦是将那些话,全转告了静韜;静韜闻言,只是淡淡一哂,「此回能够得胜,还不多亏师傅给我一个一展拳脚的机会?若论功劳,师傅也当要先分一半去呀!」
「哎呀哎呀,静ㄚ头,你不仅谋略进步不少,就连嘴,也比先前甜多了。」
刘备亦派人将此捷报,传给远在成都的刘璋;刘璋得知此事后大悦,对刘备更加放心,至此不再对刘备军情多加过问;刘备能安稳屯兵葭萌关半载,积财存粮、广收民心,静韜此计,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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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刘备于葭萌关坚守半年,除了初来乍到时曾以奇计击退张鲁之外,其馀时日,任凭张鲁部将杨柏领兵屯于关外六十里处,亦是不曾率军迎敌;刘璋对此虽不过问,但其馀幕僚对此早已颇有微词,更有人早已看出刘备意图不轨,数度劝諫刘璋,只是刘璋以为刘备顾虑二人兄弟之情,与他又有同宗情谊,料想刘备必不加害于他,因此除了刘备赶赴葭萌关初时,曾在幕僚苦劝下,命杨怀、高沛二人严守涪水关外,对此几乎全无戒心。
就在此刻,刘备接获荆州孔明来信,信中据报东吴派兵前来欲夺阿斗未果,以及曹Cao进犯濡须口一事。刘备急召庞统相商,而后从其计,开口向刘璋索讨Jing兵万人,米粮五万斛,待得到手后,再做商议。
静韜原本还与季苓同于关内居所内讨教武艺,手上拿着佩剑,一来一往的走着剑法,忽然听闻了庞统此计,手里佩剑登时松脱,恰巧就落在来报的将士眼前。
「张、张先生……」将士赶忙后退一步,不明白眼前这一向性子沉稳的少年,为何做出如此反应。
静韜蹙起黛眉,面巾底下的芳唇重重一叹;她抬起眼来,将来报的士兵打发了,这才上前拾起佩剑。
「静,怎么啦?」眼看眼下已无外人,苓收起双刀,恢復了清冷语调。
「季姊,师傅来这一着,只怕咱们在这儿的悠间日子,已经不多啦。」她拉下面巾,努了努唇;将佩剑入鞘,她摇头晃脑的念着诗句,踱入自个儿的房内,徒留一脸不解的苓,置身在这深秋枫红的院落之中。
果真如静韜所言,刘璋接获刘备书信,在一旁眾人苦劝之下,只拨了米粮万斛,老弱兵四千,要来打发刘备。
刘备对此怒不可遏;庞统于是提议将计就计,既然刘璋对他们已是起了戒心,不如藉口要返回荆州,实则欲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