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率三万大军,奉命赶来助徐晃、曹洪坚守潼关,却不料仍是晚了一步。
他看着曹洪,很想说几句安慰的话来,但潼关现下已遭马超侵佔;此关失守,乃曹洪之过也。「子廉,你……」他抹了抹脸,几日以来不停赶路,风尘僕僕,现下全没了意义。「唉,我不知道能帮你些什么,你就……自个儿看着办吧。」
曹洪自知有罪,一脸愧疚,他拱了拱手,也没对曹仁多说;毕竟曹仁已是救了他一命。而失了潼关一事,全是他的过错,他也无话可替自己辩解。上了马匹,逕自领着十馀骑,赶赴许都请罪。
徐晃照理也应立即随着曹洪一块儿回许都面见曹Cao,但又想到一些事儿仍未交代,便没即刻起行。
「子孝。」徐晃跟在曹仁后头,见曹仁忙着整顿兵马,还命人赶紧前往一旁树林伐木,以便扎营下寨;纵使没什么间暇,他还是坚持要把话说完了再走。
「什么事?」饶是一向脾气极佳,严以律己的曹仁,给他数度侵扰之下,口吻仍难免衝了起来。
他现下不仅忙着扎营下寨,连日赶路的疲累未消,又要替闯祸的曹洪多Cao一份心,已是分身乏术;他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还一直跟在他后头嚷嚷。他真怀疑这个多年的同僚,是不是来给他添乱的。
「我知道你现在忙。」他难掩歉意的搔着后脑,「但这事儿真的很重要。」
这期间身旁幕僚数度前来请示,待曹仁一一发落完了,这才有馀力来听听徐晃要对他说些什么。「那你就长话短说吧。」他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逼自己沉住气来,才能克制住将厚盾往公明脑袋上砸的衝动。
「这回马超攻潼关,不是强攻,而是以巧计引诱,再对咱们进行两翼夹攻,将咱们杀得大败;我看他们那头,应得了个智囊坐镇。」
「智囊?」曹仁不禁皱起眉来,「公明,你口中的巧计,又是怎么一回事?」他突然觉得原本已经够头痛的情况,还有雪上加霜的可能性。
徐晃于是将曹洪中计的经过,以及对手如何引诱他们出关的计谋全给细说一回;他指着潼关,脸色凝重的断言,「此人之计,不下咱们的荀彧、荀攸二位军师,甚至就算比之已故的郭参谋,也未必逊色多少。」
「公明,你可真确定这号人物,不是指马超身旁的猛将庞德?」毕竟庞德亦是个允文允武的良将。
徐晃摆了摆手,「若庞德那廝能及得上咱们的郭嘉、荀彧等军师,你想他还会让马腾进许都白白送死?」
一语惊醒梦中人。曹仁不由得紧攒眉头,抚鬚沉yin。「我只是特地告诫你,小心那个咱们素未谋面的智谋之士;说不定这回,对头又有什么巧计,要来对付你。」
曹仁頷首,「我会注意的。公明,多谢了。」
徐晃微微一笑,朝曹仁拱手回礼,「我也只能做到这里了;话就说到这儿,我先回丞相那儿覆命。保重。」心事已了,徐晃再不拖延,将剩馀将士全交给曹仁指挥后,亦是领着十馀骑东行,赶回许都。
「智谋之士?」他喃喃说着,将徐晃所言在心底思索一回;望向西方,潼关近在眼前,而头顶上,雨云虽散,却似乎仍看不见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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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马超拍案,忍不住提高了声调;他瞪大双眼,看着对头那个蒙着面的小姑娘,总觉得这个人若不是胆似猛虎,就是不知道「胆」字怎么写!
「将军,还需要我再重复一回么?」静韜挥着羽扇,布巾底下的朱唇正笑得灿烂,对于马超那副模样,倒是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
他们前几日成功的取下潼关,韩遂调派兵马,这才率领些许主力,赶到这儿来与他们相会;同时关下的曹军也没间着,利用他们稍做喘息,集结兵马的空档,也连夜伐木,扎下寨栅,似有长期坚守的准备。
马超命人打听曹军消息,这才知晓,当日率军救走曹洪、徐晃的将领,乃是安西将军曹仁;曹仁为人敦厚篤实,总是谨慎用兵、朴实无华,不仅是个体恤部下的良将,更曾多次解救曹Cao出险,深受曹Cao信任。此回由他督军,恐怕不像之前曹洪、徐晃那样能够以激将、挑弄之法轻易破敌。
曹仁素来以善守闻名,此回扎营下寨处,正巧就在潼关面前,左倚树林、右临河畔,恰成拱卫之势,届时曹贼率领本部便能与之会合。虽说他们握有地利,由寨栅处发兵,决计不可能撼动关隘,但如此下寨,也等于将他们的进路堵死,两边相互僵持,皆无法越雷池一步。
静韜也清楚其中利害关係,打从夺得潼关后,便也命之前替她凿石伐木的一千名弟兄,再度出潼关西门,要来给他们伐木,而这回庞德亦是主动帮忙;看着他们出动粮车,将一块块巨木搬进潼关,并且日夜削成坚实木板,似是製作着什么。马超觉得疑惑,请她过来谈话,想不到一听之下,又是一个足以令人瞠目结舌的计策。
「你……你疯了不成?咱们现下出关,铁定成了他们的箭靶,更别说你还要亲自暴露在他们面前……不行,此计我绝不答应!」马超现下才体会到一个智囊对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