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的,你这女人疯了吧……」高宇峰也是第一次看见白雪澄这个样子,愈发觉得这女人跟其他女人都不一样。难怪自己的父亲听见白雪澄的名字只让他离她远一些,不要去招惹。
但他就不信了,一个没有显赫背景出身的陪酒女,能掀起什么浪来?
「你们都出去,我跟她玩玩。」
察觉高宇峰的心思,安姐也冷静下来,一声冷笑,「没问题,人就交给高少爷了。你们,走!」
随着安姐等人离开,关悉抓准时间点让徐以蔚去负责拦下那些人别让他们回到仓库,区区一个富家少爷,她有把握搞定。
此时,高宇峰步步靠近,他拿了另一张椅子就坐在白雪澄面前,姿态一如往常高傲,「以一个社会底层的垃圾来说,你算很有本事。」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高级瑞士刀,上下把玩,忽然就靠近把白雪澄领口的绳结割破。
玩游戏,他很在行。
白雪依旧没有展露出惊慌,「呵,第一个跟我玩刀的男人是谁去了……」她似乎在认真回想,但因为回忆太过模糊,好半晌后才拼凑出淡泊印象,「好像就是个没用的富二代,但他玩起来比你有胆多了,他直接割了我大腿,看着血流,然后笑得很开心。」
言语之间,简直在讥讽他不敢玩。
高宇峰眉目闪过一丝狠戾,刀尖靠在她Jing緻的锁骨上,「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弄死你?」
白雪和他四目相对,「当然,除非你要害死你爸。」她顿了顿,笑中带着危险,还有完全不怕死的狠劲,「每个跟我上过床的男人,都在我这里留有秘密。你爸收受回扣,还有贿赂政治人物,每一条我都记得很清楚。而你爸就算知道我有这些证据,也没有除掉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高宇峰动作一顿,牢牢盯着眼前的美丽女人。
「因为,『我们』懂得分寸。他知道就算我手上有秘密,我也不会背叛他。可他要是知道,是他唯一的白痴儿子把我逼急,闹得不可开交,我想大概会气到脑中风吧?」
高宇峰一而再、再而三被激怒,拳头握紧,正要挥落,忽然一隻手从后面揪住他的衣领,呼吸霎时被阻断,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人被摔了出去──!
关悉的拳头虽小,但结结实实揍在他上腹部,猛力咳出不少ye体来,摀着胃在地上哀号翻滚。
多踹了一脚后,关悉连忙跑过去解开绳子,担心问:「你还好吗?」眼睛看着对方几乎要走光的胸前,立刻脱下衬衫罩在白雪澄身上,不忘痛骂:「该死的王八蛋──!」
白雪澄的神色有些怔愣,「你怎么会在这里?」人明明在表演才对,哪时候跟着跑来的?
「我看见你跟不认识的人走了,我担心你!我怕他们会伤害你!」
白雪澄眸色一沉,喃喃自语:「你这傻瓜……」从来没有人会这样担心她。不管她受了再多伤,都会被认为是自愿或自找的。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从她开始用身体换取想要的东西后,便再也没有自尊可言了。
忽然,她眼角馀光看见亮晃晃的刀影,立刻推开关悉──
倘若不是她推得及时,尖锐刀子已经划开了脆弱的皮肤。
关悉立刻爬起身拉开距离,她双拳紧握保持防御姿态,眼神十分专注盯着眼前气到失去理智的男人。
「就算得罪席家,我也不会放过你──!」
关悉深吸一口气,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沉着冷静。
刀子挥舞过来,力道兇猛,但正因为施加过多力道,拉回动作更花时间。关悉反应本就灵敏,抓准空隙给了高宇峰一拳,再加上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完全颠覆了女人等于弱势团体的刻板印象。
白雪澄看她一连串俐落的动作,不忘帮她拍了拍手,「你踢得真好。」
关悉被美女称讚,心花怒放,「还好啦!」
此时,仓库外竟然响起了警笛声,关悉一脸矇然,不是说报警没用吗?
白雪澄走到她身边,「是我报的警。还有一些记者朋友,所以警察一定会来。就算你不来,我也会没事的,顶多一点皮rou痛而已。」
关悉还是忍不住,「那怎么可以?不管你能不能自己解决,我都要来──你需要我的话,我一定得在。」
白雪澄驀然陷入一阵沉默。
这时候,仓库门被拉开,几名警察立刻衝进来,徐以蔚也跟在后面,一阵混乱后,所有人才上了警车回去警局作笔录。
关灝也被通知去警局领人。
毕竟关悉有动手打人,撇除恐吓及绑架未遂的缘由,倘若对方针对殴打这件事提告,得要交保才能离开。
关灝冷着一张脸跟着席榆泽来到警局的时候,关悉早已忘了自己打人时有多嚣张,整个人缩在白雪澄身后不敢说话。
席榆泽和对方派来的律师交涉了一番,决定私下调解了事。
此时,白雪澄接到一通电话。
「小雪,好久不见了。」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厚实有磁性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