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到了比赛这天,我还是待在教室里。
远远就能望见球场里充满人群,我一直克制自己别看球场,但教室里根本没什么人在,大家一下课就衝去球场关注比赛的情况,加上谢海丹也有下去比赛,班上的人自然会去球场帮谢海丹加油。
沉映芫跟刘研梁当然再三的询问我要不要去看比赛,我始终保持不去观看比赛的决定,最后她们拿我没辙,也没再强迫我。
「好安静阿。」我合上看到一半的小说,趴在桌上,闔眼休息。
「小缨!」一道呼喊,使我惊醒。
沉映芫跟刘研梁飞奔到我桌边,两个人慌慌张张的说什么都听不懂。
「等等!你们两个可以慢慢说吗?」
她们两个沉默片刻后,沉映芫先开口,「许青云受伤了!」
「什么?」我瞪大眼,不敢相信沉映芫说的话。
「那时候,许青云在跟谢海丹对打时,班上的人觉得裁判不公平,就跟裁判有争执,许青云跟学校老师去劝架,却忽然打起来,许青云就受伤了。」刘研梁眼神惶恐,她们看来也受了不小的惊吓。
「听说,许青云的手骨折,老师已经送许青云去医院检查,现在场面很混乱。」沉映芫有条不紊的解释。
整颗心悬掛在许青云身上,我不懂为何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
下午,班导把班上的人都臭骂一顿,可想而知,最自责的当然就是谢海丹,他可能想也没想到场面会变成这样吧。
放学时,大家纷纷围在谢海丹身旁,告诉他这一切不是他的错,要他别自责。
我离开教室,想去找曾苑问清楚时,背后却传来谢海丹的呼喊。
「周岱缨。」
回首,看见谢海丹朝我这奔跑。
「怎么了吗?」我现在的表情,应该很欠揍吧。
他一脸气喘吁吁的模样,一整天下来,他不只身体很疲倦,心理也很无力吧。
「今天比赛时,许青云很反常。」谢海丹的眼眸中,带着担忧。
「所以?」许青云反常跟我说有什么用呢?
「他平常不会这么心不在焉,他一直在看场边,就像在找人一样。」
心头一震,但这也不能表示许青云是在找我,他可能在找其他人。
「他可能不是在找我,是在找薛邵絃。」我开始找藉口解释许青云不是在找我,一切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因为不想面对真相。
「他不可能在找薛邵絃,因为薛邵絃就在旁边看比赛。」谢海丹口气有些无奈。
「原来你们在这里。」忽然,我听见曾苑的声音。
猛然回头,发现曾苑跟沉映芫她们都站在我身后,她们的出现令我感到困惑。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要去许青云他家,你要去吗?」
我沉默半晌,内心不禁挣扎是否要去许青云他家探望他,毕竟,薛邵絃一定会在许青云他家照顾他吧?我又不想自讨没趣,但心里很介意许青云的伤势。
「我要去!」说话的是谢海丹,曾苑瞥谢海丹一眼,再将目光放在我身上。
「不去的话就算了。」曾苑语气冰冷。我双手握拳,拋开心里的忧虑,大声的对曾苑喊:「我也要去!」
我彷彿望见曾苑的嘴角仰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快点走吧。」曾苑的口气跟方才比起感觉愉悦许多,谢海丹还有我跟在曾苑身后,一出校门,就看见曾苑家的轿车停在校门口外,曾苑在轿车前止步,转过身面对我跟谢海丹,「坐我家的车去吧。」
我跟谢海丹相望,可能我们都有些尷尬跟犹豫,曾苑对我们的磨蹭很不耐烦。
「愣在那做什么?!快上车啊!」曾苑拉开车门,赶我们上车,我跟谢海丹躡手躡脚的上车,车内的空间比我想得还要宽阔,坐起来也非常舒服。
一路上我跟谢海丹都没有说话,只敢看着窗外的景色,曾苑则一派轻松,还跟司机有说有笑。
车子在一间平凡的小公寓前停下,那栋公寓只有五层楼而已,外表看起来甚至有些破旧,这让我想起蜡笔小新他们因为家里被炸掉,而搬去胯下痒的那间公寓。
「到了。」曾苑对我跟谢海丹这么说,我们两个下了车后,纷纷盯着这栋公寓瞧。
第一次来许青云他家,心头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这比许青云陪我回家更让我觉得新鲜。
「没想到许青云他家在这里,我都没来过。」谢海丹一脸惊奇,曾苑睥睨谢海丹。
冷冷的回,「要是你来过才奇怪。」说完就往公寓里头走去,我跟谢海丹赶紧跟在曾苑身后,曾苑来到三楼,站在某一户门前,她按下门铃,里头传来脚步声,我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是谁?」开门的是许青云,他见到我们出现在这表情愣了一瞬,开门的那隻手甚至微微僵住。
「你们怎么会在这?」许青云皱起眉毛,一脸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