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这世上为了一口饭一身衣服劳累奔波,白丁之所以是白丁,大多还是家中无余钱可用,吃饭都成问题,哪有心思去读书,故而强行让白丁读书并不可取,安时礼便又道书馆可供学者一餐饭食之用。
但这又有一个问题了,既然入书馆就有饭可以吃,只怕有人好吃懒做,进书馆里骗吃骗喝,滥竽充数,安时礼转头又说一月一文考,文考过者,可得赏八钱,考三次不过者,则罚十二钱。
所以那位嘴里嘀咕着要被罚钱的姑娘便是小鹤子,而那位捋起袖子嚷嚷的人就是龙太子苍迟,是苍小七的亲爹爹,也是几年前被翁御一拳打飞的那条龙。
苍小七看到苍迟,犹如见了救星,松了嘴,朝苍迟飞去:“爹爹,爹爹,他想把小七拐到别处去!呜呜呜,小七差点就回不来了。”
此时的翁御无暇糖食苍迟了,变成人以后,沉着个脸和苍迟讲条件:“岳父大人,您待会儿再找我算帐,我现在有些事情需要区处一下。”
苍迟轮眼扫视苍小七一眼,虽然身上shi答答的,但没有一点皮rou伤,且龙鳞经雨水浸shi后耀出细细一层金光,有些许好看。
没有受伤,苍迟放了心,走上前一步将苍小七护在身后。
翁御这一声岳父,叫得不合折儿,反是火上浇油,苍迟怒火中烧,高声反驳:“谁是你岳父!”
“对啊,谁是你岳父。”苍小七也在身后回嘴。
“是的,我就是你的女婿,岳父大人,我们待会儿再聊。”自己的妹妹现在不知所踪,翁御没有心思再管别的事情,胡乱回答了一通,安全送回苍小七以后转头就要飞上天,去找寻翁卯卯的踪迹。
正要重新变成四脚年兽时,翁衍掉声指着着屋内的江砚书,道:“啊,那个臭道士在这里!我的卯卯在哪里。”
说完跨过门槛,飞风般衝入屋内,狠狠蛰了江砚书一眼。
翁御亦闻声飞去,苍小七的牙痕在翁御的额头上留下了一大圈,他顶着一圈牙痕入了屋内。
二人左右四顾一通寻找翁卯卯,没有寻到,最后视线一起落在江砚书怀里的那隻白茸茸的……炸毛猫儿身上。
江砚书面容如常平静,那恶狠狠的目光盯来时,他丝毫不害怕:“再不回来,她就要把眼泪哭干了。”
“哥哥,哥哥。”翁卯卯见翁御回来了,眼泪在眶里打转,以为是做梦,站在江砚书的腿上一动不动。
翁卯卯的模样和从前不一样了,毛发炸,脸面shi,潦草不雅气,声音还有些沙哑,且那隻独一无二的角也被东西给套住了,才几天啊,一隻波波俏俏的年兽就变成了胖乎乎的野猫一样,翁衍瞪着眼,道:“这是隻假卯卯!这个臭道长一定是把我们的卯卯卖了,又怕我们找他算帐,所以找了隻似卯卯的猫儿来诈我们,哦,这猫儿会说话,没准就是这个臭道士用法术造出来的玩意儿,阿御,我们要小心,这个臭道士,心里脏得很。”
翁御皱着个眉头,本就不能十二分确定那是自己的妹妹,加之翁衍这么一说,顿时疑云大增。
心有疑云,所以面前的翁卯卯在他的眼里越看越不似自己的妹妹,看到最后,便没有一丁点相似了。
一旁的翁衍梗着一截红脖子叫天喊地,一会儿说卯卯可怜,被人不知卖到了何处,一会儿痛骂江砚书,态度粗野,口气十分烈:“臭道士,我家卯卯在哪里。”
江砚书的嘴巴开开合合,对面前的两个男子感到无奈,都在面前了,还不能认出翁卯卯,所以这年兽之间到底是靠什么来分辨的呢?
“江砚书,我妹妹呢?”想到妹妹被卖掉后过的凄凉生活,翁御几番焦躁,登时红了眼眶,悔了个手指抖,气了个声音颤,“我、我把妹妹交给你,你竟然把她卖了?我要杀了你。”
江砚书原以为翁御是隻聪明勇猛的年兽,原来只是看起来聪明,其实是个见不长的。
也是,如果他是聪明的,翁卯卯由他照顾长大,也不至于那么好骗了。
翁御身上的杀气腾腾四散,再不解释,性命将在此处折了去,江砚书指着腿上的翁卯卯,道:“她就是你的妹妹翁卯卯。”
“哥哥,我是卯卯。”翁卯卯利落地下地,步步紧快,走到翁御脚边。
“狗油东西,少骗人了。”翁衍话赶话,“我家卯卯是金枝玉叶,大有颜色,是全村最为可喜的年兽,你说的那隻,毛发如乱蓬秋草,其颜可比钟馗!看着胖,却和病秧子似的不戏!我要拿批头棍,将你乱棍打成rou酱,然后送给狗妖饱腹。”
翁衍骂人骂得忒滑熟,想来在村里常与人发生口角。
“那你闻闻,她身上的味道,你们年兽应该能记住身边人的气味吧?”江砚书吃地笑,不想和这位表哥多说一句了,认不出来自己看生见长的翁卯卯,还在哪儿捏口舌,也不怕人笑嗤,再与之多说一句话,只怕自己也要变蠢了。
翁御的疑云又起,抱起脚边的翁卯卯凑近鼻尖嗅了一下,面貌变了,但是气味却没有变的,他咧开嘴笑了,但又担心这些气味是伪造的,于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