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未霜的劝酒下,白倩还是喝了不少,直喝的自己醉醺醺的。其实她不是很想喝,但她见夏未霜难得心情好,不想让这珍惜的好心情浪费掉便配合了起来。
再喝点。
不行,我真的不行了。再说,你光让我喝也太狡猾了。
我也喝呢。
我,我不行,最后一口
好,最后一口。
醉酒的女人躺在地上彻底熟睡了过去,夏未霜推推她,又大声叫她的名字。
白倩没有丝毫反应。
煤球可不喝酒,此时已经趴在一旁呼呼大睡了过去。
夏未霜捏捏煤球的耳朵,把它叫醒了:煤球,有个任务要交给你,能完成吗?
煤球喵了一声,挺起胸膛十分骄傲,就没有它完成不了的任务!
把倩姐带走,向着这个方向,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天亮,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再把她放下好吗?倩姐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煤球眨了眨眼:喵?
放心,我会追上你们的。夏未霜不舍地亲亲煤球的小脸蛋。
即使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聪明的煤球保证,自己绝对会完成任务!于是它迅速变大,把白倩甩到背上,用尾巴固定好冲入了夜色中。
寂静的车间内,一个只有夏未霜自己能看到的虚幻的影子对着她笑了笑,语气宠溺而无奈:撒谎。
夏未霜也对她笑了下,没有说什么,她只是站起身,开始继续完善这个死亡陷阱。
她骗了白倩,白倩只要留在她身边,就只有死亡的结局。
她骗她今晚是安全的,也是假的。
明天是个Yin雨天,天不会亮,桑露会来。
工厂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工具,夏未霜找到一个工具箱,打着手电走上了架空铁网走廊。
涂了油的栏杆很滑,走廊面没有涂,她走得很慢,来到碱水槽上方的那部分,蹲下身开始破坏充当走廊的涂漆金属网。
这种东西一般都是焊接连接的,夏未霜的力气不大,用老虎钳和锤子连着弄了好一会儿,才把这块铁网弄断裂。
表面上看,这部分和其他地方没什么区别,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四周焊接的部分都被破坏掉,走上去就会掉下去。
弄完这些,夏未霜的手心红了一片,她又来到另一个反应槽上方,把那片区域的架空走廊也破坏掉。
手上磨了几个小水泡,夏未霜没有针,就用翘起的金属边缘把水泡刺破。
这不是卫生的cao作,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她放下工具,将还没拆的盐袋都剪开,倒到另一个反应槽里,引入废水弄成浓盐水槽。
她来到架空走廊最高处,用绳索将盐袋悬空拉紧制成陷阱,又把剩下的半桶火碱也搬过来放到高处,金属设备上的一些地方被她动了手脚。
而后夏未霜背上包,顺着一根不知道是什么作用的庞大铁管上的垂直梯子爬到顶层,打开天窗坐到了房顶上。
她将一根绳索在铁梯上系紧,那根高管仍在向上,大约是烟筒一类的东西。
夏未霜靠着它坐下,面朝白倩和煤球离去的反方向,她伸手在屋顶摸了摸,摸到一层碎盐粒。坐上去的感觉有些奇怪,好像坐在了沙滩上。
夏未霜举目四望,只能看到远近都是一片晦暗不明的黑沉斑影,就连头顶,都黑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四周闷热无风,仿佛她正身处一片寂寥荒芜的鬼蜮,又好像被装进一个沙盒隔绝了所有光线。
唯一的光来自身旁的女人,她像夏未霜一样坐在高高的屋顶上,屈膝托腮,正温柔地看向夏未霜。
你很紧张。
夏未霜回应她道:是的。
幻象桑露便伸出手轻轻碰了下她的额发,说:不要怕,你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夏未霜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两瓶酒来。一个巴掌大小的玻璃瓶白酒放进怀里,红酒是刚才灌白倩剩的,还有半瓶,夏未霜随意晃了晃,便仰头喝了两口。
小商店随手拿的大众葡萄酒,不到五十块钱一瓶,也用不着做那些优雅的饮酒仪式。
她一边缓慢地啜饮酒水,一边轻声细语地与桑露回忆两人的过去。
她们曾牵手、亲吻、拥抱,许下永不分离的誓言,只是已有三年的时间不能兑现。
虚构的怀抱仿佛仍旧可以给予夏未霜以触动,她却越发无法自欺欺人。
我很想你。夏未霜对身旁的女人说道。
是的,我知道。她同样轻声地回应着。
真的真的很想你。夏未霜低头埋到膝盖上,眼皮耸拉下来,脸上有些发热,似乎是饮酒带来的醉意,再加上闷热的环境,让她有些出汗。
她像是醉了一样,翻来覆去地说着我想你,然而却没有得到多一句的回应。
夏未霜又说:对不起。
桑露将手搭在她的后脑勺上,轻柔地仿佛一道微风:不要道歉,你只需要结束错误,倘若认为自己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