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爱她。
但我还是离开了她。
来到美国已经五年了,却还是想着她,过去的那些日子,彷彿早已深深烙印在左心房,想忘也忘不了。我很想忘,忘掉那些我们曾有过的美好,忘掉那天她哭得面容失色,百般求饶,只为了求回一个人一颗心。可有时候我又庆幸自己将那些过往记得一清二楚,因为那些回忆是唯一能让我开心、放松的事物。
这五年来,我彷彿是一个傀儡一样,他们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甚至做得比他们期望的还要好,我努力学习,努力跟着前辈去学如何与人应酬,学习如何经营一间公司,到头来,我变得擅长应酬,懂得经营公司,爸也依着我的点子一步一步做,就这么样地,爸的公司被我拯救了。
他们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甚至尽全力做到最好。
唯有一事,是我想做好却始终做不好的──当好陈梨瑛的丈夫。
我以为只要我离开那个有她在的地方,我就会彻底死心,当一个眾人期望的好丈夫,然后与陈梨瑛生下眾人期盼的孩子,我以为我可以的。
但我错了。
我不但无法放下,反而还更加思念她。每当我有空间,她的身影、她的笑容就会在我脑海中浮现,正当嘴角不经意的上扬,耳畔又响起她的哭声,眼红了,心痛了,嘴不笑了。
她是那样的骄傲,却为了我,放下身段,在机场里大哭大闹,她为了我不要自己的面子,可到头来,却只得到一句:「我不爱你了。」以及我的不回头。
明明知道她心痛,知道她哭到昏倒,知道大家呼喊着她、担心着她,心动摇了,我也很担心,多想飞奔过去,祈求她睁开眼,可最后,在那一声声呼唤的声音里头,仍是没出现我的。
若以一个女人的角度来看,我是一个渣男,而若以一个男人来看,我根本不配当一个男人。我是多么的恶劣,我知道,所以我不求她会原谅我,只求她被我划伤的伤口能痊癒,找到一个比我更好、能带给她幸福的男人,那样就好。
心里有人了,所以无法接纳别人,不管陈梨瑛对我多么的好,甚至比对她对待我还要来的温柔,心里始终容不下她。我很坏,又伤害一个女人的心了。但与其给了希望之后再带来失望,还不如一开始就没给过她期待。
于是我始终冷落她,就这么又过了一年多,爸要求我回国接下总经理一位,我答应了。
回到台湾的那一刻,不知道怎么了,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于是我起身前往,不论身子是多么的疲累,就是想先去那个地方。等到站在目的地前仰望着,才发觉自己不该来这里的,我有什么资格来这里?见到她,又该用什么身分见她?
苦笑,拿起手机看时间,正准备转身离去,这时这房的窗户打开了,是一个小男孩,他大喊叔叔二字,我看了看四周,才发觉他是在叫我,「怎么了吗?」
「叔叔,你是不是在找人啊?你要找谁?」
我吓了一跳,这里怎么会有个孩子?难不成她已结婚?儘管如此,仍胆怯的说出她的名字,想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
男孩说:「我妈妈不在家哦,你找她有什么事吗?要不要我帮你跟我妈妈讲?」男孩看起来很聪明。
这就是小芸的孩子啊,眼神是那么的天真无邪,鼻子挺挺的,稚气的笑容,跟他妈妈一样。我莞尔,摇摇头,「不了,其实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我自己再联络她就好,谢谢你哦。」温柔道。
我一向不太喜欢孩子的,面对孩子也常常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可不知为什么,这个小男孩给我一种很特殊的感觉,想让人疼惜他,想要对他好。
可能是因为他是她的孩子吧。
正要离去,却从屋里听见男孩大喊着:「沉承爸爸!」
这一声,让我惊讶好久好久,迟迟不敢移动脚步。
开始上班的那一天,我穿着皮鞋走进办公室,叩叩叩的声音响亮的在地上响起,一进门,所有员工排成两排欢迎我的到来,站定位,轻声道谢,「我是余克齐,刚从美国回来。以后我会更加努力,希望能带领大家往更好前行,那么就请大家多多指教。」露出我最会的假笑。
环视着所有员工,眼神却在一抹熟悉身影停下,她头低低的,看不清面容,我也不疑有他,心想大概是最近太累,看错了吧。
「总经理,这是您要的资料。」秘书向我递交我要的资料,我轻轻嗯了一声,就请她出去了。
放下手边资料,拿起那份刚送上来的资料,资料夹上写着斗大的四个字「员工资料」。
不是为了确认那熟悉的身影究竟是谁,而是单单想更了解这间公司。翻着翻着,发现有些员工已经满资深了,在这间公司下工作好几年了。唤了秘书进来给我简单介绍一下。
听完介绍,发现有一些员工对公司尽心尽力,常常加班加到快爆肝,即使处理公司的事情不完全都是大案件,但贡献仍是不少。心里盘算着是否帮忙加薪一点才好。
「除了这些人以外,还有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