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生果真是否极泰来。
错过一个晚上的实习,毕竟事出有因,同时补上了病歷证明,于是仅仅被吩咐去向代班的同学道谢。虽然晕血这种事不好拿出来说嘴,能避过千字悔过书与志工服务,仍然能算上好事。
对于天外飞来一笔的灾难,能融合关心和幸灾乐祸的,独独孙沐念了。
「所以说,你本来应该非常帅气留下天使光环的救人英姿,最后因为被脱落的钢板砸一下,马上掉鍊子,降格成伤患。」
淘气的笑意漫在稍稍让瀏海遮住的眉间,孙沐念愉快地下了结论。
松开牙根,放过被我咬得不成人样的吸管,狠狠白了她一眼。
「孙沐念,注意一下你的语气,能不能有点同学爱了?」
「又不是一个大学的,有同学爱也给不了你。」
「从同一所高中校友算行不行?」一个恍神,发现和她较真的问题很傻。都被她给带低智商了。
她轻轻咋舌。「对一个崩坏女神友爱,唉、不行不行,太为难我的良心了。」
「切,那也要我装的,他们乐意买单。」
选择相信表面,以容貌优劣和成绩高低断然评断一个人的定位,那么,若是被蒙蔽,有什么好意思找人哭诉喊冤去。被Jing神力幻想或流言塑造的人,实际比你们更冤好吗。
与真实大剌剌的自我越走越远,直到沦为解离性Jing神异常症的切割。只要想到再几个月就能离开腻人的学校,做梦都会傻笑。
随意转了转靠在手心的热可可,没有抑制住冷笑。「我是立志成为热情贴心小护士,谁爱当四体不勤的花瓶了。」
生平最不齿雷包。
我的正义感、我的笑声、我的性子,完全能称上豪放,与摸一下都会碎的娇滴滴瓷器是十万八千里差别。那种人,不如不要出来社会挡路。
「哦、姐妹,你这句话带有顏色,请求矜持点。」
……去她大小姐的,她一个货真价实的千金大小姐,这么不纯洁思想连结,闺仪礼数呢!
是的,孙沐念确实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女。
娱乐公司便是他们家族拥有的企业之一,响叮噹的公司名号是取自创业者的孙子孙女名字的彦与念、即是孙沐念与她的哥哥孙沐彦。捧红不少lo歌手与男团,亦是签约许多当红演员,目前有计画拓展圈子到广播剧以及综艺节目。
憋不住消息的孙沐念,最爱把公司发展动向说给我听,反正我是没有人能透漏商业机密。混的界内可不一样。
因此,孙沐念根本不急着考虑是否直接考研究所,别人在焦头烂耳决定出路或拚学分,她自然是有本钱继续清间。未来自然等同保送举足轻重的大舞台内活动,比起其他醉生梦死的大四生,或许显得安逸顺遂,但是,一旦有了明确分向,她渐渐接触与学习製作人的事务。
千金小姐的脾气她不是没有,直来直往,犀利却礼貌。能让她发火的无非是有跟屁虫黏在身后,她便当场甩过篮球校队副队长了面子,给他难堪。本质仍是心善义气的。
「哪里有顏色了!你在业界扫黄扫多了啊。」
「呦、装傻?小、护、士啊。」
……败给她了。
大翻了白眼,当然、是低着头,低调的不淑女。
孙沐念自个儿笑得欢快,难得放风出来,特别爱往人痛处踩个几下,闺蜜间都是这样相知相惜、互相伤害的。
她有多眉开眼笑,我就有多心碎。
终于抿了唇收敛,她艷红的唇色更加明丽。「那说到你遇到的那个、没血没泪丧尽天良的——摄影师,你知道是谁吗?」
偷偷隐瞒被学弟调侃到毫无招架能力的事,保留点秘密能有距离的朦胧美,与其让她大惊小怪、吵得掀翻屋顶,不如我自己选择性忘记丢人的经歷。
「唔、梁镜旬。」同时,自皮夹拿出他硬是塞过来的名片。咳、我就是拒绝得比较不明显。
「……咦咦咦!认、认认认真?」
「怎样吗?」
她这恢弘的气势无与lun比,骇人。
嘴上语气虽是浮夸的,孙沐念大小姐松开攥着杯身的手指,乐呵呵地讨好笑笑,嚥了一抹唾沫。
「呃、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大概是超过八分熟的那种。」
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这妞太出奇不意。「以为你可以有点建设性的指向,真是高估了。」
「什么嘛,你要是在意可以尽情网路rou搜啊!」
我被气笑了。「是你在好奇,我又没说在意。」
「骗谁啊,整件事你都绕着那个优质摄影师,十五分鐘的自由陈述时间,你有十二分鐘都在提他。」她不甘示弱反击。
「难道你想听我怎么帮那个伤患包扎急救?」
孙沐念顿时如期一呛,没了话语。
脑补太多,果然是骗骗无知少女的浪漫言情小说看多,脑子都给弄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