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屋里这个,看她眼里盛满的痴狂与深情就能明白,这个也不可能是傀儡。
白毓看向隐匿着的谢雨安,想知道他打算怎么做。
谢雨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样子是打算继续观望。白毓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就放心继续看戏了。
福尔摩斯白毓断定,屋内的才是真云绻。因为屋外那个乱战间从窗台边掠过时,白毓闻到的是一股奇特又魅惑的花香,而屋内这个,身上那股清冽的松竹香味,和云绻居处的一样。
云绻痴痴地盯着张玉的脸,玉手渐渐抚上青年的脸庞。
哦,这时白毓又发现了两个云绻的另一个区别,屋内这个指甲上是干干净净的,可能因为已经不是人,不是普通人的健康粉色,而是毫无血色的白,当真是玉手。而外面那个,指甲上涂着血红的蔻丹,衬着雪白的肌肤,显得格外艳丽。
云绻完全没有发现屋里还有两个妖正在围观她的动作,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神情复杂。
你现在这样,其实也挺好不会和我吵架,不会出去找女人,看上去乖得像我们 反转
谢雨安罕见的以沉默回答问题,顿时白毓心领神会:不会真的是毛发吧?
然后再联系一下大猞猁原型时哪里的毛是黑的还方便拔,白毓语不惊人死不休:你兽形时腿上花纹里黑色的毛比较多,该不会是你的腿毛吧?
想到平时故作高冷一脸正经的大猫悄悄薅腿毛做武器的样子,白毓忍不住在乾坤囊里笑出了声。
不是,别乱想。那是我的耳簇,又叫灵毛。听出他的言下之意,谢雨安飞快解释道。
这水仙花思路太清奇了,拔腿毛做武器什么的,正常人,哦不正常妖都迈不出心里这道坎吧?
耳簇,又称灵毛。是猞猁耳朵尖尖上的那一撮黑毛,作用非常大,能感受空气中的振动,增强听力,在埋伏猎物时,也是一种不错的伪装。最重要的一点,猞猁与猞猁之间,耳簇的模样形状是不一样的,也算是一种特殊外观,方便互相识别。
这些冷知识白毓还是看《动物世界》知道的,当即好奇问道:你把耳簇拔了不会影响听力什么的吗?
谁说我是拔的耳簇做武器。谢雨安有点无奈。耳簇是我们猞猁妖身上妖力最浓郁的地方,自然脱落的耳簇,就会成为我们最有力的武器之一
而且它是可以多次使用,不是你以为的每次都要现拔的。谢雨安放了一根耳簇毛进去,乾坤囊里的白毓好奇地摸了一下,软软的,完全没有和红衣女子打架时看起来那么坚硬。
然后那根耳簇毛,在白毓手掌心,凭空消失了。
耳簇和我有感应的,心念一动,它就自己回来了。
解释完谢雨安发现自己不对劲,为何要将自己一族的秘闻和盘托出。
好狠斗勇不可取,下次一定冷静冷静再搭话。
一边想着,谢雨安一边循着空气中残留的红衣女子身上的异香,钻进了张家庄园后面的伏妖山里。
志怪小说里说的深山老林出鬼怪,果然诚不欺我啊!听着乾坤囊外面谢雨安踩在密林枯枝上的声音,白毓感慨道。
张家也是真的心大,仗着家大业大非要不走寻常路,把庄园修在山边。哪怕有聘请修士保护,总归会有疏漏的时候。要是宅院就在镇中心人多的地方,红衣女子和云绻绝对不敢这般嚣张。
谢雨安的脚步声停下了。
到了么?白毓发问。
到了。谢雨安抬眸,这一带红衣女子的味道比别的地方都要浓郁。
面前是一棵十人合抱都困难的大树,树皮深褐色,深到接近黑色的地步,上面挂着不少青苔,接近树根的地方尤其多。树根虬结,有的都伸展到地面上来了,地上铺着厚厚一层已经是半腐植状态的落叶。
再往上看,树高近十丈,枝盖浓密,树叶浓绿,唯有树冠略带鹅黄。原本还算明亮的月光,绝大部分压根无法透过这密密匝匝的枝叶,只能在地上留下惨淡的点点银斑。
大概在离地面三丈的一根健壮树杈上,搭建着一间树屋,外面看上去是由木板,茅草组成,干净又自然古朴,红衣女子和云绻,应该就在里面。
到了怎么还没动静?这两人不应该见面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吗?只能靠听觉无法直接观看现场的白毓简直好奇得抓耳挠腮。
应该是在上面的树屋里。
谢雨安纵身一跃,在树干上借力了几下,就跳进了树屋里。
屋里红衣女子正在给云绻疗肩膀上的伤,谢雨安不太明白她们鬼怪疗伤是什么套路,只看到云绻衣衫半解露出一截肩膀,红衣女子捏着一只黑色的小虫就要往她肩上那个还不住往外冒着黑烟的孔洞里塞。
谢雨安突然进来,打断了两人的动作,红衣女子飞快抽过来一袭白衣罩住云绻,把她护在身后,示意她快点把衣服理好。
同时怒气冲冲地骂谢雨安:你耍流丨氓啊?!还敢盯着看?!男人真的是恶心死了,呕!
谢雨安只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