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明世顺势盘膝坐下来,捧着粥,边喝边示意鹰六有事快说。
鹰六道:主人,那个孩子醒了,不太安分,闹的时候,被李参将发现了。鹰六说到这,看了一眼封启:我们就解释,是封将军带来的孩子。
封启挑眉。小皇帝这些鹰卫,为了给小皇帝藏身份,还真是会找人顶锅啊。
心里这么想着,封启看向了衡明世:孩子?
衡明世面不改色,唿噜噜地喝粥:是啊,孩子。
封启:哪里来的孩子?
衡明世心里的恶劣因子再次作祟:我生的。
:狼孩
我生的。衡明世故意逗他。
谁知,封启竟是面不改色:既然是皇上生下的孩子,那也就是末将的孩子了。
噗!咳咳咳!衡明世被一口粥给呛到了。
封启抬手给衡明世拍了两下背,衡明世才缓和过来,
衡明世乜了封启一眼:你倒是真敢说啊!怎么就是你的孩子了?你见过了?
封启的视线缓缓地下移,落到了衡明世腹上,表情真挚:见过,我亲眼见它们进去的。
衡明世:滚!
努力把自己当做透明人的鹰六:我为什么要听到这些?为什么要让我听到这些?
不过话说回来,到底还是拿着封启的名义顶的锅,所以当封启提出想要看看那突然冒出来的孩子时,衡明世也没有拒绝。
两人来到暂时拘着那狼孩的地方,却发现不止李参将,黑红白和丰山派的穆门主也在,穆门主身边还跟着一个少年,少年的眉眼和穆予白长得有些相似,表情看起来是最紧张的,正在不停地和李参将解释着什么,说得着急了,还用上了手来比划。
看到衡明世和封启过来,黑红白三人的脸色都变了一瞬,而后努力用各种方式向穆门主示意。
黑衣人咳嗽,穆予白眨眼,红衣人跺脚。
反正都是一些他们自以为很隐蔽,但是造出的响动都能被所有人看在眼里的示意。
穆门主立刻注意到了身后有人来,连忙看去,脸上的苦笑更大了些,他拱手道:封将军。
封启:何事在此喧哗?
穆门主:封将军有所不知,不日前,我这不肖子出去野猎时,捡来了一个小孩,他本是好意,却不曾想,那孩子竟是被狼群养大的,不懂双脚直立,更不识人语,性子又野又蛮,活脱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崽,说到这里,穆门主看了一眼那拘着狼孩的地方,道:不过,既然将他捡回,那也算是一种缘分,我等也有心教化他,可谁知,就在昨夜,他趁我派弟子不备,咬伤了我派弟子,跑走了,还唤来了狼群。
听到唤来狼群这四个字时,封启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他想到了昨晚他看到的那群徘徊在城下的狼群,想到了他们嘴里叼着衡明世的衣服碎步的画面。
衡明世若有所觉,扯了扯封启的衣角,自己上前一步,轻咳一声:所以,穆门主这一次来,是想带他走,还是,想给自己门派的弟子报仇,杀了他?
不不不!我们不是要杀他!那名被穆门主挡在了身后的少年连忙站了出来:他,他是我捡到的,我,我自应当负起责任,教,教导他。
你闭嘴!你能负得起什么责任?你除了把他捡回来,还会做什么?一天天的干了什么正事?就会惹事!穆门主立刻揪着少年的耳朵低声训斥。
少年疼不敢言,只能把求助地目光放到了穆予白身上。
穆予白却没敢和少年有太多对视,而是小心的看了衡明世一眼,然后去扯穆门主的袖子:爹!在外面,还是别了吧!不好吧!
李参将左看右看,皱眉: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是阿合你带回来的孩子吗?怎么突然又变成是他们捡回来的了?
衡明世笑道:很容易理解啊,先是他们捡到了这狼孩,然后没看住,狼孩跑了,带着一身伤逃到了边城外边。昨天边城血腥味重,又正好吹起一阵东风,狼群鼻子灵,闻着血腥味儿来了,离得近了,又听见那狼孩在嚎,狼群就跑到了城底下。其实闻着血腥味儿来得荒原野兽并不只有狼,但是那些野兽在徘徊了之后,叼到了碎rou就离开了,可那些狼没走,因为它们还闻到了狼孩的味儿。
这荒原狼是一种群居动物,族群意识很强,报复心也很强,它们养了狼孩,就把狼孩当成了族群里的一员,它们意识到族群里的一员被人类带走了,自然是要来寻,来报复的。
李参将的目光落到了衡明世身上:弟妹当时也在?
若非亲眼所见,又如何能说得这么明白?
衡明世:算是吧把门打开。
于是的书刚才无论穆门主怎么好说歹说,都无动于衷的那两个守门的鹰卫,非常迅速地打开了门,而那狼孩的嚎叫声也显得更加响亮起来。
被穆门主揪着耳朵的少年原本还很惊喜地想要凑过去看,却被狼孩那低吼声吓得又缩了回去,只敢抓着穆门主和穆予白的衣摆,从中间缝隙往那屋里看,小声唤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