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明世:所以,我们不能这么直接一路推进。
封启:那皇上的意思是?
衡明世将最后一根小旗,放在了最后一个小沙堆底下,然后比划了一下这一串小旗子连成的路线,道:虞城易守难攻,封老将军可在这里继续留守,朕也会留下一批Jing兵,供封老将军驱策。
衡明世:其余人马分成两批,一批继续驱赶汗军,一批则沿着这条路走,争取在半月之内,越过垣国边境,深入汗国境内。
封启惊讶:皇上是想直接攻打汗国?
衡明世:sao扰为主,无需强攻。
衡明世冷笑:汗国蛮军屡次南下sao扰吾等边境,打谷抢粮,坏事做尽,就不许朕的军队去他们那里叨扰一番,礼尚往来么?
可是兵力部署,怕是不足而且封启担忧道。
而且,就算兵力充足,能够让他们分成三批,可谁知道安太后那边会不会有所作为呢?
万一他们这边守下了虞城,安太后那边却传来个懿旨,换下封老将军,让别的人守城,那又该如何是好?
到时候,可就是腹背受袭了。
封启虽然没有明说,但衡明世也能知道他的意思。
朕既然敢御驾亲征,自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衡明世拍落下手上沾着的沙子,无非就是,有蓄谋已久的人趁机使乱变政,冲进皇宫,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罢了。
衡明世慢悠悠道:可是,安太后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吗?她现在身子骨还硬朗着呢,怎么可能放得下手呢?若是她现在就舍得放手,那就不会有小瑾子的存在了,所以,只要她不出什么意外,应该不至于在这个时候搞自相残杀那一套,让汗国贼子有机可趁。
安太后能把持朝政那么多年,又怎么可能会是个傻白甜,蠢到在敌寇还没完全击退的时候斩断自己的左右臂膀呢?
要做,也该是在汗军溃败,滚回北边,大军准备返程的时候,给他们来一手Yin的。
而衡明世防的也就是她这一手。
衡明世走到了帐帘前,撩开帐帘,看了一眼天色,只见遥远的东方,有一线红光,连起了天和地。
清冷的黎明,已然到来。
衡明世:时辰不早了,封爱卿!
末将在!
衡明世低头看着他,嘴角微勾:来给朕披上战甲。
封启:末将遵什么?
衡明世抬起头,破晓的红光倒映在他漆黑的眸子里,像似染上了血光:这杀敌的 :天罚
这不是乌古鲁第一次距离死亡如此之近,北汗国崇尚武力,以武为尊,身为北汗国皇子之一,他能活到现在,少不了在生死之间辗转过无数次。
可唯有这一次,他是毫无心理准备的!
若不是那杀气来势汹汹,若不是他的身体快速反应,只怕他这会儿就会和倒下马的副将一样,被一支长箭直直戳穿了脑袋。
乌古鲁抬手抹掉从额头上滑落到眼睛的汗水,感觉到自己竟有些颤抖,心中瞬间涌起一股恼火,他勐地转头看去,第一眼先是看到了那高举起的明黄色幡旗,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垣字。
乌古鲁微微蹙眉,一时没能反应过来,那是垣国的哪批军队,居然会直接用上一个垣字,一点也不避讳国号。
直到听到有人在他身边惊唿:二殿下!那好像是垣国的皇帝亲自带兵增援了!!!
乌古鲁:什么?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他自小接受到的思想就是:垣国的皇帝,除了开国始皇是靠武力打下的江山之外,其后代代帝王都是文帝,各个蜗居深宫,从不轻易露面,胆小如鼠,缩头如gui,也就是运气好,总能有得力勇勐的将军驻守边疆,才能保住坐下这片土地。
可是,这样的方式肯定是不长久的,这世界是个弱rou强食的世界,光靠那些死书,可保不住这么大的土地。
所以,他打进来了。
垣国的帝王懦弱无能,这一代的将军也已经年迈,而他乌古鲁,才正是壮年!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成为彻底攻打下这片偌大土地的人!
他相信自己会成为这一片土地的主人!
而老天似乎也在顺着他的心意,让他一举夺下了五城,长驱直入,一路攻打打了垣国的虞城!
乌古鲁以为,自己要打到垣国的皇城脚下,恐怕才有机会看到垣国的君主,看到那个代代gui缩在皇宫里的,流着孬种血脉的子孙。
却没想到,竟是会在这里看到。
而且还是在他刚才差点就被一剪射穿脑袋,正是又后怕又愤怒的时候看到。
乌古鲁的视线快速从那金色的幡旗下移,最终,定格在了一个穿着金色战甲,披着红色披风的男人身上。
不!更准确来说,是定格在了他手上已经拉满的长弓上!
乌古鲁注意到那箭尖对准的方向,瞳孔微缩,飞快地夹紧马肚,翻身藏到马身侧!
嗖嗖嗖!好几支箭齐齐射出,于是乌古鲁身边又有好几人闷哼一声,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