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行动之间,却能看出训练有素,绝不是什么散兵游勇。
庄笙所在的这辆卡车,车门被强行打开,他被人从里面粗暴地拖了下来。
他有些耳鸣,脑中一片翁翁枪鸣声响,视野都是模糊的,玻璃碎片乱飞,血花飞溅,朦胧的世界弥漫硝烟。
下一刻,声音回归,世界恢复正常。
庄笙没顾得上对自己呼喝拉扯的武装分子,他急切地抬眼搜寻,没看到有其他人被拉下车,却看到满眼的血。
驾驶室和车厢后,血水滴答滴答往下落,在满是砂砾碎石的地面汇成一滩血泊。
庄笙脸上血色刹那褪尽,他克制住了没有闭眼,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失去他身体的支撑后,驾驶室里的夏伊仰面倒下,头刚好垂落在外面,没有闭合的双目望着天空。
那些人把庄笙直接拖走,庄笙没有反抗。玻璃划破耳朵,血ye滴落,染红了领子,要不是看到血,庄笙都没感觉到自己受伤,然而这个时候他也没办法做什么。
庄笙被押上了另外一辆车,没人跟他说话,他问了几句也没人搭理他,却也没对他动粗,只是一边坐着一个人牢牢看守住以防他逃脱。
车子渐渐驶远,庄笙回头望去,依稀看到有人从卡车上搬运尸体。
他没有看到安德烈,不知道自己这位保镖怎么样了。
庄笙被带到了一处民宅,看起来像个临时驻点,这里还有一些同样穿着平民衣服的武装人员。人不少,却很安静,没有人乱走动,一般的平民自卫队可没这么好的纪律性。
庄笙基本能确定,这些人都是政府军,也就是拉斯艾本大公的人。
他们乔装抓来自己有什么目的?
庄笙没有轻举妄动,在几次试图搭话失败后,便保持着沉默。
被带到这个临时驻点后,终于有人开口跟庄笙说话了。
你是安比曼的人?拉着那些物资要去哪里?看起来像是头领或者说是指挥官的家伙,坐在一个木箱子上,慢条斯理上下打量了庄笙一遍,用带口音的英语问道。
我不是安比曼的人。我是一名来自华国的普通商人,来这里,是出于人道主义,援助贵国难民。那两车物资不是什么战略物资,只是一些食物和最普通的常用药。
庄笙平静回答,语调没有什么起伏,好像不是被俘虏来,而是被请来的一样。
哦对了,之前我跟拉斯艾本大公的人联系过,好像是叫什么菲尔斯的,说好了来接收物资,结果后来怎么都联系不上,所以我只好自己来送。
菲尔斯?那人嗤笑一声,那家伙死了,死在几天前的纳尔德之战中。他抬眼看着庄笙,神情似笑非笑,你既然说之前联系过拉斯艾本大公,那怎么又跟安比曼的人一起?
庄笙神色不变,我是来人道救援的,不参与你们国家的内战,跟谁联系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区别,只要能帮到贵国受难的平民百姓就好。
那人神情微敛,深深看了庄笙一眼。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人,走到头领身边对他说了几句话,知道庄笙听不懂x国本国话,也就没有避着他。
庄笙掀了掀眼皮,神情淡淡的,表现得非常符合一名合格识趣的俘虏,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
首领听完,表情没什么变化,挥手让属下退了出去,转头再次看向庄笙,知道拉斯艾本大公和安比曼是政敌,还敢勾搭了这一个又勾搭那一个,就不怕惹恼他们被其中一方被当成敌人直接给杀了?
我说了,我来这儿不是为了与谁为敌,而是为了那些流离失所正遭受苦难的普通民众。
首领听完嗤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庄笙被关了一晚上,第二天首领带着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说对方是安比曼将军的人,得知他被扣押在这里,特来接他回去。
安德烈怎么样了?庄笙急着问了一句自己保镖的情况。
那人皱了下眉,盯着庄笙很快笑了笑,哦他没事,受了点伤,你回去就能见到他了。
庄笙松了口气,脸上浮现一点笑容,那太好了。
离开的时候庄笙被带上一辆卡车,两名护送的士兵跟他一起坐在车后厢,车子行驶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一直摇晃不已。
车子要开去哪里,是去安比曼将军的府邸吗?驶出一段时间后,庄笙打破车厢内沉默的气氛,闲聊似地跟两名士兵问话。
也不知道是听不懂英文,还是被叮嘱过不能与庄笙搭话,两名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士兵,只抬头看了他一眼,都没有吭声。
庄笙一点都没气馁,像邻家大哥哥一样关切地问道:你们多大年纪了?什么时候加入的军队?家里还有哪些亲人?
其中一个似忍不住想搭话,被另一名士兵使了眼色阻止,庄笙仿佛没有察觉一样,自顾说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和华国的一些事情。
两人渐渐听得入神,不知不觉朝庄笙靠近了些。
庄笙一边继续说着,忽然出手如电,抢过一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