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
感受到视线,他索性转了个身只留了个后脑勺给店员小姐。
旁边永远负责唱白脸的阿雪笑着对店员解释道:抱歉,我的同伴有点怕生。
阿雪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和服:我们参加了一个化妆派对,装衣服的行李箱被人偷走了,现在只能临时来买几件衣服。这个季节穿这么多我可受不了。
他表情太过逼真,店员小姐虽然纳闷他看起来根本没出汗,但还是点头说:啊,真辛苦呢,请问您这边是要挑选夏装吗?
他语气中充满了信赖:我们对时尚都没什么研究,能麻烦您帮我们挑选几件合适的衣服吗?我想穿得凉快一点。
交给我吧,这是我的荣幸。
在挑选和试穿过后,二人满意的结账了。
店员小姐开票时,阿雪也不闲着。
他看向自己自始至终都少言寡语的伙伴,很自然一手搭在他肩上,在耳边轻声道:别这么害羞啊,小百。你看,店员小姐似乎很喜欢你哦
没有这种事。
裂口男扯了扯自己的口罩,在外面他不敢大声讲话,他很在意不小心露出脸上的伤口吓到别人。
小百这种地方真的很死心眼呢。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啦,就算看到了也只会以为是化妆哦。
裂口男突然转过头,看着旁边喋喋不休的阿雪,然后拍了拍他的脸颊。
诶诶?没料到会被突然袭击,阿雪双目瞪圆。
阿雪。
嗯?
好吵。
说完,他就拿起纸袋和找的零钱先走了。
阿雪笑着跟了上去,一黑一白的二人组就这么在街头漫步。
他们高挑的个子和出挑的外貌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穿着黑色棉麻风衣的男人带着黑色口罩遮住了脸,微卷的发尾被他用橡皮筋随意的扎了起来。黑色的衬衣,黑色的牛仔裤和黑色的马丁靴,除了露出来的眼睛是红色之外,身上只有黑色。
与他相反,旁边的白发青年则是穿着凉爽的印花白底衬衫,外面随意的披着一件冰蓝色羽织,混搭的风格让人觉得要不是从地下live hoe出来的发烧友,就是从海水浴场来的受不了升温的气盛年轻人。
咔嚓。路人的相机声。
有人在拍他们。
此时,阿雪也展现出了极高的风度和素养,只不过若是他没有过于配合的比剪刀手,得意洋洋的给拍照的人摆pose那就更好了。
裂口男都要怀疑他不是雪女,而是孔雀成Jing了。
好了好了,小百,我们也要适当的放松嘛。对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关于你的那件事,你想好从哪里入手了吗?
阿雪一边走一边缓缓说道:从港黑的人口中问出了你的名字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事。至少有了名字,我们能查的方向就更多了。顺着找过去,就能摸出全部的关系者了。
为什么说是不知道算不算好事?
毕竟很奇怪不是吗?阿雪说,很奇怪哦,相当奇怪哦,不合理,就是不合理啊!你想,既然你认识港黑的人,通常不是会顾忌你背后的人吗?会有对你出手的傻子吗?
裂口男摇了摇头:也许,他们不知道。
哈的确,一般来说谁会想到你竟然和港黑的人有关系只是,看昨晚那位头发都花白的大叔对你的出现这般诧异,想来你们关系并不深,或者说已经许久未曾联系过了,否则怎么会连你早已不在人世的消息都至今才知。
这都是很合理的猜测。
说完,阿雪坏心眼的笑了起来
你说那个人在得知自己曾经照拂过的男孩,死后还不得安宁,成了坊间怪谈,会怎么想?
裂口男并不因他话中带刺而生气,他只是缓缓抬眸看了阿雪一眼,坦率的表示:不知道。
哦?
再说,那种事也不重要。
诶,真的吗?人类不是很讨厌被遗忘吗?
也不全是这样,裂口男想。
他说:生者的想法对我来说无足轻重,无论是惊诧或者是悔恨都与我毫无关系,他们心中的波澜不会从我的世界上滴落下任何一滴。我们之间是水和油一样互不相容的存在。
他很平静的说着事实:毕竟,我已经死了。
(而且现在,我也已经不复人类之名,似乎也没有理由和他们有瓜葛。)
只是考虑到旁边的雪男是天生的的妖怪,大约无法理解这种感情,所以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这次他不再沉默,而是率先说道:阿雪,我想先找到那个整容医生。
我很赞同,不过你知道他在哪里?
不知道。他说,占卜吧。
他可不介意占卜的成功率只有一半一半这件事。
其实久苑也试过,能不能直接用占卜找到裂口男的仇人,然而占卜能力目前还没有强大到这个地步,只能在有已知信息的基础上进行相关占卜,这样成功率会比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