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从出生就在富贵家庭,一路顺风顺水地爬到这个位置,受到的都是Jing英教育,从来都没被人用这种语气嘲讽过,顿了一顿后他怒极反笑,低着头用棉球沾着酒Jing慢慢擦拭掉手术刀上的血迹,放在盘子里,背对着祁羽缓缓摘下手套:“祁医生,你这样闯进来,还打伤薇薇,是不是……”
罗飞飞躺在手术台上,转动脖子的动作牵扯着伤口撕裂着疼,但他忍不住要往门口看过去,透过陆文抬起的胳膊可以见到祁羽此时的动作,他禁不住提起唇角嗤笑了声。
也不知道这npc什么毛病,这种时候还装逼着慢悠悠的擦东西脱手套,把后背留给祁羽这样说干就干的敌人,可不是找死吗?
果然,他话没说完,祁羽已经两步上前抡着椅子狠狠砸中他半边脑袋,陆文大概是没遇到过这么行动派的对手,毫无防备地闷哼一声撞在手术台边上,身体沿着手术台边缘滑下去,半边脑袋立刻从太阳xue处淌着血低垂着,死了一样。
金框的斯文败类款眼镜摔落到地上,借着惯性在光滑的地面滑出去四五米,镜片磕出细细的裂纹,还染上了点飞溅的血迹,一直滑落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薇薇身边才停下。
“我不止打薇薇,还打你呢。”祁羽轻笑出声,“哐当”丢下手中的椅子,再随手拎起陆文的白大褂衣领将他扔到旁边冰冷的地上。
这下,就没有碍事的人隔在两人之间了,祁羽更加清晰地看清了罗飞飞暴露的可怕伤口,罗飞飞也仔细看清了祁羽身上惨烈的血迹,白大褂和里面的白衬衫都快变成红款了,像在血水里滚过一样。
“罗罗,怎么我才离开一会儿,你就把自己弄这么惨?”祁羽一手插在口袋里挑着眉,调侃道。
罗飞飞歪头看着他:“是你又来迟了。再说看看你自己身上的惨状,也没比我好到哪去吧?”
“我这不是自己的血,喉咙都被切了就少说两句话吧。”看着罗飞飞凄惨的样子,祁羽心情多少有点烦躁,在手术弯盘里翻倒一阵找到缝合的针线,盯着弧形的缝合针研究了一会儿构造,继而拿起它对着罗飞飞比划两下。
罗飞飞一下子不能淡定了,听说自己要被挖出内脏都没露出这么惊恐的神情:“等等,你住手,我觉得就这样破着也没什么,你先把我们松……嗯!”
“忍着。”祁羽的语气不容置疑,针尖随着话语立刻就说一不二地刺入了罗飞飞的皮肤。
“这特么……怎么……你好歹打个麻药啊!”也不知是不是针不够锋利,祁羽捅了两下才穿过皮肤,罗飞飞疼到虚弱地抗议。
然而事实上此情此景里并没有麻药,第一下有点迟疑,后手就很快了,祁羽像缝补撕裂的娃娃一样很快在罗飞飞脖子上打了好几个结,他的手法当然在伤口缝合方面并不标准,但胜在果断快速高效。
短短五分钟,罗飞飞觉得像过了一整天,偏偏祁羽还没给自己松绑,只能硬着头皮承受着,手术台都被他挣得吱吱响,全部结束的时候他满头是汗地躺在台子上,只能听见自己脑袋里嗡嗡一片,脖子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却如获新生。
“你……”罗飞飞看着祁羽终于舍得把自己的手脚解开束缚,一时却没力气坐起来,喘着气问,“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因为小的时候……”祁羽顺手拿起盘子里一把手术刀,刀锋上沾着没擦拭干净的血迹,是罗飞飞留下的。
他话刚说了一个开头,又堪堪止住,走到另一边帮林亦初松绑,同时漫不经心地说:“算了,没什么的,有些人就是什么上手都很快,天生的,没办法。”
小时候?小时候怎么了?家里穷没衣服穿要自己缝?还是从小有缝东西的癖好?或者祁羽根本就是个缝纫大触?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结果弄得罗飞飞反倒在意了起来,偏偏对方又缄默不语了,按罗飞飞的性格也不是会主动追根究底的,就被这样吊着胃口不上不下,憋出一口老血。
“比起这点微不足道的事……”银亮的手术刀在祁羽手中轻轻扬起,转了个圈又落回手心,紧随着被那隻修长有力的手目不斜视地往旁边扔去,只听见女孩子一声惊惶的惨叫,借着周围东西掩饰在地上匍匐前进的白乐心一隻手掌被手术刀穿过,钉在了地上,疼得手臂都抽搐起来。
“woc、woc……”白乐心冷汗连连,不敢把刀从自己手背上拔出来,抬头看向祁羽和罗飞飞的时候,一张脸都是苍白的。
她感觉自己好像是做了游戏生涯最错误的选择。
比起自己那些隻敢背地里来的小动作,这个凭一把椅子闯开实验室大门又瞬间解决掉boss的正面肛大佬才是个狠人啊!啊不,这是个狼人啊!
她从祁羽一进门就躲在了下面,本看他们聊天聊得挺开心,大概已经忘掉自己的存在了,想趁对方分神的时候悄咪咪地跑到背后捅一刀,谁知道这人像哪哪都长了眼睛,头都不回就一刀穿掌,这是人吗?这特么是人吗!
她要举报!这里有人开挂!这里绝对有人开挂!
【嘀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