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在堆着你的笔记本和帝国常识书籍的桌面上,一个像倒扣的玻璃圆碗的装置亮了起来。
迷迷糊糊中,你很自然地醒来,从床上撑起身子,看向那个应该是通讯器的东西,穿着睡裙走向桌前,你犹豫了一下,抬起手,在装置上方射出的蓝色光线组成的“是否接听”的空中虚拟界面上晃了晃。
光线一转,凝缩成像,卡斯坦因舰长的面庞出现在光子构成的虚拟影像中。
“醒了吗?你错过了晚餐。”
“……啊。”你的声音有点醒后的沙哑,一身单薄睡裙,头发披散在肩膀上,你揉了揉自己的脸,还有点迷蒙。
卡斯坦因似乎凝视了一会你现在的模样,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反而似乎淡淡地笑了一下,“本来我想在晚餐时间向所有人介绍你的,既然你在休息,下次吧。”
“如果你还有什么事,可以来舰长室找我。”说完,卡斯坦因抬了抬放在宽大办公桌面上的手指,通讯结束。
居然睡过了晚餐时间,你躺回床上,靠在床头,呆呆思考了一会。然后你又爬起来,拿起梳子梳头,顺便看了眼桌上的机械怀表,现在是地球时间20:21。
非常理所当然的,没有吃晚饭的你,现在饿了。
你在衣柜前找了件衣服换上,舰上生活区里的空气不冷也不热,正好二十度左右,你只要穿件常服就可以,在穿衣镜前照着镜子的时候,你突然发现,自己的脖子一侧,竟然留下了几块痕迹,暗红色,看起来非常暧昧。
你睁大了眼睛,把头发往前拨了拨,勉强挡住。
那家伙居然对你做了这种事,你是不是应该告诉舰长?!可那人的表现非常奇怪,这到底是文化差异,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到底是不是你理解的那种地球上的sao扰呢?
你暂时没有答案,打算先按下不表,默默再观察一段时间,因为此时你也并不确定自己在这艘舰船上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如果实际上派遣至此的地球人是最低的奴役,那你真去向舰长诉苦的话,就反而显得荒唐可笑了。
你对着镜子,咬了咬嘴唇,看见自己有些苍白的脸,在帝国的控制下,时间的流逝没有使你的五官发生什么变化,但气质和神情确实截然不同了,当年处于现代国家的你,和现在处于星际帝国掌控下的星球居民的你,这种变化让你感到有些恍惚。
你贴近了那些曾只在科幻作品中出现的生活,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成为了未来人,但也变得更加病态。
你的身躯因为缺乏锻炼和饮食的改变而变得非常纤细,皮肤因为缺少紫外线阳光而过于白皙细嫩,当你大部分时间不笑的时候,脸上的神色也是冷漠而平静的,总有股不够活泼朝气的感觉。
在帝国掌控了你所在的城市以后,你就很少出门,只有有限的活动范围,四处巡逻的机仆和警卫机器人让人害怕。
在那样的原因下,你的皮肤变得很白,而且由于日照不够,社会氛围无望而压抑,你甚至有点抑郁,就像很多人那样,你想过死。
当然,你最终并没有付诸实践,因为每天,飞翼器都会掠过你的窗口,扫描其中的生物存活信号,据说,那些真的实行了自杀行为的人们,不论成功与否,都会被那些银色的机仆带走,垂死之人的身体扛在机械仆从的肩膀上,血ye流淌过那银色的,线条清晰的肌rou胸膛,你只是在公寓楼道里看到了一眼,就非常害怕地躲了起来,这些人会被带去休眠冷冻库,就像一具具尸体般被放在冰冷的棺材里。
听说,那些人还是有意识的,就像在很冷的地方睡觉,偶尔还会惊醒,看到窒息的玻璃罩,冰冷刺骨的空气,然后麻醉气体会再度释放,在极度害怕和不情愿的心情下再沉入休眠,那该是多么绝望和无助。
这就是如果没法向帝国证明你能好好活下去的下场。
帝国对泰拉特别条例第六条:每位公民都有义务在任何情况下,尽可能地保证自己的身体健康。
你的视线从镜中自己的脸上移开,所以你现在决定出门去找点吃的,你走向舱室门口,把门打开。
夜深人静,黑暗的舰船内部,钢铁管道和电线组成通道,悄然无声,现在是个人休息时间,但却没有任何欢笑与交谈,这艘承载着数百名战团战士及技术员的军舰内,弥漫着帝国的严肃与死寂。
这也是大部分帝国舰艇内会有的氛围,冷酷的宇宙和艰难的生存,早已磨灭了绝大多数帝国人的轻浮欢乐,他们就像一颗颗黑色的金刚石般沉默而冷酷,奉行着高效与实用的原则和日常生活秩序。
下层公共浴室内,这里比上层的浴室要简朴得更多,只有黑色的瓷砖地面,高高嵌在墙壁上的一排简洁的单向热水出口,公共浴室里已经聚集了十几个正在洗澡的军团战士。
他们的身躯普遍异常高壮雄伟,超出地球人的想象,两米多的身高,个个一丝不挂,历经磨砺的,鼓胀饱满的肌rou呈垒于身躯之上,让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件件宏伟的战争杰作,胸膛与臂膀上有着用于接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