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他的问题,但在尤弥尔的眼神示意下,我把手重新放上蛋壳,过了几秒鐘,似乎因为听见了什么,挑了挑眉毛,看向尤弥尔,「她说,你对她叫过很多名字,她不确定自己叫什么,只知道自己是颗蛋。」
婪燄立即接住,松了口气,要是这颗蛋有个什么万一,尤弥尔不发疯才怪,「你…你刚刚有听见吗?这颗蛋在尖叫。」
我看回蛋,隔了几秒,再望向一脸略显痴呆,完全无法反应过来的尤弥尔,这回不再是似笑非笑,而是真正笑出来的说:「她说你也有很多名字,阿尔、尤弥尔、尤弥尔大人、前亲王大人等等,但其中她最喜欢的是〝护蛋狂魔〞,这是只有你的一个叫作阿金的朋友会私底下称呼你的名字。」这个〝护蛋狂魔〞也太好笑了吧!
所以蛋其实也很苦恼啊!想早点破壳,完成他的期望,可是蛋也有点害怕,因为蛋要是壳破了,没有壳了,蛋就不是蛋了,那蛋……还能继续生活在他身边吗?蛋……很苦恼。
尤弥尔下意识呼吸一窒,随即看向自己掌上的白蛋,顿时感觉到热泪盈眶,「小雀儿!」迅速的把蛋收进自己的怀里,抱得紧紧的。
尤弥尔眉毛蹙起,朝我递出蛋,「她知道自己是谁吗?」
「你……」尤弥尔眉头微扯,「怎么把蛋拿出来了?」他快步走近,想把蛋抱回自己怀中。
「既…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好吧!」我如壮烈赴死般的表情,伸出我短短的食指。
我犹豫的接过,倏地,迸裂一声刺耳清晰的尖叫:有妖怪!有妖怪!蛋要逃跑,蛋要滚走!
「嗯,大概是青鸟和凤凰是同脉的缘故吧!」我说出我和婪燄的猜测,「只是我得碰她,才能听见她在说什么。」
我猜出婪燄的想法,但内心害怕,不确定的望着婪燄,他朝我点头,「放心,不会有事的,谁也不能在我的世界伤害你。」婪燄淡淡一笑,话里却有着全然的自信。
「哈哈,好久没打得这么开心了。」尤弥尔爽朗的笑道。
当尤弥尔和金活动完筋骨进来时,便看见我抱着一颗大白蛋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我听见尤弥尔的声音,转头凝望过去,「你回来啦!」
尤弥尔呆呆地接过蛋,拇指习惯性的摩擦光滑的蛋壳,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你听得到她说话?」
没关係……咦?你听得见蛋说话?
失落,明显的失落,可尤弥尔又很快地撑起笑容,「没关係,那你帮我问她,她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会不会觉得哪里不舒服?还是感觉哪里虚弱什么的?平时是习惯白天作息还是晚上作息,因为之前我一直都不知道,只能让她配合着我,现在既然能和她沟通了,自然要以她的生活作息为主。」没错,什么时候破壳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的雀儿喜要健康,长
「嗯,比如,小雀儿、雀儿喜、老婆、夫人、亲爱的、宝贝儿……」我边说,表情略带戏謔地似笑非笑,没想到尤弥尔相较婪燄,那舌灿莲花的程度完全不相上下,果然多少还是有血脉相连的缘故吗?
尤弥尔愣了愣,「那……她知道我是…谁吗?」
尤弥尔听见我的话,马上松开些许力道,又紧接着拉起我的手再次放回蛋上,「那你问问她,她什么时候能破壳?」
这下换婪燄皱眉了,瞧对方脸上的惊恐不是假装,可别说尖叫,连窃声私语他都没听见,「你……再摸摸看?」婪燄拿稳手中的蛋,朝我递近。
蛋。」
「是真的,不然你看看?」婪燄把蛋递给我。
金和尤弥尔一怔,金无声挑了一个位置落座,尤弥尔则是就近坐到我旁边,与我面对面,迟疑地问出口:「你说……谁?」
我盯着蛋几秒鐘,可以感受到旁人屏息期待的瞩目,尤其是来自身边的尤弥尔几乎散发出实质的灼热度,当我抬眼时,清楚发现尤弥尔不自觉憋住呼吸的等待我欲出口的答案,我从没见他如此紧张期盼过,「她说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你每天都在问她相同的问题,可是她也不晓得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啊!」我吓得松手摀耳。
「呃……抱歉。」
见尤弥尔那激动的模样,让我不禁有点担忧,会不会一不注意用力过猛,把蛋碾碎了?「你小心点,你们血族力气大,别一时激动把蛋弄破了。」
「很多名字?」这下换尤弥尔不解了,他哪时候对自家老婆喊过别的名字?果真是有诈吗?
「等等。」我抬手阻止尤弥尔的动作,低头看向怀中的大白蛋,点点头,又看回尤弥尔,「她说,希望你下次出门也能带她一起去。」
唉唷!差点摔死,真是吓死蛋了,这人怎么这么不小心?拿蛋也不会拿好,难道不知道蛋也是有生命的吗?
后面这段关于白蛋的烦恼,我并没有翻译出来给尤弥尔知道,只是摸了摸蛋壳的安抚她的不安,因为只要当她破壳出生以后,她就会知道,她现在的苦恼,不过只是一种庸人自扰而已。
我把蛋抱起递给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