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破除大阵的前提是,必须使用他手中的这瓶心头血。
他笑了笑,自嘲的意味浓厚,如果说真的有什么是注定的悲剧,那也应该是指他和雀儿喜吧!
「这是小梓九年前给我的心头血。」尤弥尔证实了婪燄的想法。
另外两人也马上会意过来,「你用亲王之位换来的血液。」雷湛说。
「对。」尤弥尔承认,眼中窜过千头万绪,脸上笑容不变。
所有人一顿,心里自然明白这瓶血液对尤弥尔的意义,这个男人,比在场的婪燄、雷湛更符合天之骄子…不,他有个更贴切的形容词──神之子,被神眷顾的男人,世上所有的一切富贵、权力,就连天生的外貌,于他而言都不过是唾手可得,唯独一人,他衷心唯爱的一人──雀儿喜?青珂,还来不及好好珍惜,就丧失了机会。
为了重得那份再来的机会,他拱手让出的,是一个足以令世界动盪的权贵。
别用,两个字,婪燄说不出口,他是自私的,如果真能为此破除大阵,找到能解救那个女人的神力为她续命,那么这两个字无论如何他都是说不出口的,儘管他现在终于明白,尤弥尔对雀儿喜的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虽不能原谅,但也能理解尤弥尔对自己的怨恨。
玫瑰金色的眼若有所思的从血液移到婪燄脸上,彷彿透过这个男人的面容,能想起久远以前的那夜,明明久远到经过数百年,对他而言却还恍若隔夜,一字一句,一血一泪,他都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个女人,他这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
他闭了闭眼,将所有心绪藏回心底,恢復成那个笑看世事,宛如孩子的尤弥尔,「进来时我大致看过,这座望城内除了稻禾刚才提过的神殿外,民宅区内并没有足够高的建筑物,表示若要将血液泼洒到大阵上,我们需要经过投掷或者射击的方式,可是猎魔族御空的能力将会成为我们最大的阻碍。」
雷湛暗自松了口气,听尤弥尔话里的意思,想必是愿意将手中的心头血贡献出来,如果尤弥尔不愿意,他虽然没有把握能战胜这个男人,但是为了那个女人的性命,他势必也会放手一搏。
「如何能吸引走敌军大部分火力是这项计画的关键。」尤弥尔点出。
吸引敌军?稻禾眨眨眼,这还不容易,但又想到不知该如何解释缘由,默默又闭上了嘴,「我和婪燄去吸引敌人,尤弥尔和稻禾负责破坏大阵。」雷湛倒是自己说出了最可行的办法。
由最强的尤弥尔护送最弱的稻禾,避免路上遇敌,稻禾无法脱身,是最万无一失的办法,再来就是雷湛和婪燄吸引敌军,由他们两个担负此任务,虽然要完胜敌人有难度,可自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好。」稻禾听见与他想法不谋而合的计画,立刻应声,「一旦我和尤弥尔破坏大阵,你和婪燄就别管我们,直接去找神力就行了。」
拟定好了计画,眾人偷偷摸摸溜出了空间,稻禾才知道原来他们的藏身处是在一处餐馆的地下酒窖,透过餐馆的窗户可以看见来回巡视的黑袍人影,尤弥尔打了个常用的军事手势,雷湛和婪燄相互点头,率先跑出餐馆,正在巡逻的猎魔族发现,马上发出风啸般的声音,几乎在瞬间所有猎魔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聚集,飞往他们俩的方向。
婪燄和雷湛共同向前奔跑,将身后一团黑雾般的猎魔族们带离餐馆的位置,约莫五百公尺处后,婪燄与雷湛互看一眼,「别死了。」婪燄忽然说道。
「放心,在我和你还没分出胜负以前,我可不会甘心死呢!」雷湛勾起讽笑,「你的命,是我的,别轻易就交出去了。」
闻言,婪燄也露出了浅淡的笑意,不难看出眼里的战意浓厚,「嗯。」頷首,「等这件事情结束后,正大光明的打一场吧!」
「哈,」雷湛大笑,正大光明可一点都不符合婪燄的作风,不过对方既然都敢提出这种要求了,「求之不得。」
语一落,两人分别转向,各自朝左右方向前进,分道扬鑣。
身后一团黑雾般的猎魔族见状,也毫不犹豫地分作两堆,分别追逐。
阴影处的餐馆窗户下,一颗灿金的头颅稍稍探出,确定敌人全都被吸引走后,对身后的稻禾招了一下手,两人偷偷摸摸的往落央宫──方才婪燄、雷湛的相反方向──前进,跑了一会儿,尤弥尔似乎嫌弃稻禾的速度,直接不经稻禾同意的把人抓到自己背上,稻禾愣住,尤弥尔不等他抱怨,立即提速,顿时周遭的景色变成模糊一片。
稻禾被急速的风吹瞇了眼,双手牢牢地圈住尤弥尔的肩颈,以免自己被甩了出去,跑过大半个望城,后方的城镇忽然发出巨大声响,稻禾回头,看见接近望城底部的两端生出裊裊尘烟,倏地,急煞,侧身闪进暗巷内,稻禾冷不防撞上尤弥尔,内伤的胸腔差点吐出一口瘀血,「你搞什么……」边揉胸边抱怨的转头看回前方上空,话卡在口中,急忙摀住自己的嘴。
几个飞行在空中,想来也是要前往婪燄与雷湛所在地的猎魔族,有一名却停下的飘浮在半空中,同伙注意到,回头,风声骤起,尤弥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