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定会乖乖跟我回去的,回去青青镇。
『放过你们……?』那谁来放过他?谁能不让他再痛了?『你为什么还记不住?为什么还不明白?』像是喃喃的重复,如果可以,他也想把对方当作意外,当作是他人生中的污点,捨弃就好。
『我说过了,一遍又一遍,不放手。』因为放不开,他一步步逼近,骇人的威压散发,我恐慌的抖着刀尖,『死也不放!』箝制住我拿凶器的手。
『放手!婪燄!』大喊,挣扎。
刀尖划破肌肤,一滴赤血冒出,金瞳瑟缩,掌控的力道随着喷发的怒火加深,我的手传来剧痛,疑似下一刻就会被他捏碎,眨眼间,瞳孔拉长,嗜杀的瞪视我,『你就这么恨我,寧死也不愿留在我身边!』兽性咆啸。
『我……。』咬唇。
『好啊!想死,我不会拦你。』他放开我,『但在你死之前,我就先让你儿子陪葬!』旋身要往房外走。
『婪燄不要!』我紧张上前抓住他的衣袖,『你疯了吗?小月是你的儿子啊!』
『儿子?』他把我甩开,面容不掩凶残,『你说的,我不过是刚好提供精子的男人,又是我人生的意外,既然如此,我何必在乎?』
『我可以把他当作是我的儿子,给予亲王子嗣的荣耀,也可以把他视为多馀的血脉,一个流有人类血液的杂种!』愤恨从齿缝窜出,『我说了,你可以走,把他留下,就像你夺走我最重要的东西,现在你也得把你最重要的东西留给我,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晓得如何对待一个多馀的杂种。』
『婪…婪燄……』我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就像绝食一样,只要你受一点伤,流一滴血,我便十倍奉还加诸在你儿子身上,想知道一个八岁的血族小孩能承受几鞭吗?我告诉你,五百八十二鞭还可以剩下最后一口气,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或者你想让你儿子一样一样试过,我也可以帮你。』切齿痛恨,脸孔扭曲,『就像那个男人曾经如何对待我,如今我也能一项项让你儿子尝试,甚至他继承我血缘的容貌、才智、血统等等,我也可以通通摧毁,让这世界的所有人都认不出他原有的样貌,变成一个毁容、痴傻,手脚残缺的废物,你该知道,我有的是办法!』
害怕的泪水凝聚,狰狞的脸孔停在我面前,『没人能比我更了解,一个父亲能如何〝教养〞一个光是存在就碍眼的〝儿子〞。』一字一字的重重道出。
『呜……』咬着唇泣声,为他说出口的话,为他晦暗的过去。
『所以小月可以是我和你的儿子,正大光明的冠上多拉斯的姓氏,成为下任亲王的继承人,拥有至高无上的荣宠,或者就只是你的儿子,一生背负父不详的私生子标籤,一个混杂人类血统的杂种,在这世界永远被欺悔,抬不起头。』他收回前倾的身子,冷酷无情的睨视于我,『我不会再逼你,是走是留,你自己决定,包含你──或者我们──儿子的未来。』
滴答,泪水融进热水中,我闭上眼睛潜入水中,让脸上的泪痕消失。
如果说不择手段的离开,是为了摆脱宿命,那活下去也是为了必须活着;如果说无法自拔的爱情,是因为最初的设定,那唯有恨是我自身的意志,必须紧抓着恨不放;如果说撞破南墙也不回头,是为了对得起过去的自己,那即使有口难言,满身伤痕,也必须一意孤行地走下去,直到再也走不动为止。
浮出水面,大口呼吸,长发湿漉漉的贴在背后,初入眼界的是,来不及掩藏惊慌失措的面容,「小…小梓…」他以为对方又不见了,还好只是潜入水里而已,还好。
「你……」他又想到刚刚的画面,难不成对方还想寻死?
「你……」我诧异地看着和衣进入浴池的婪燄。
两人异口同声,同时停顿,「你(你)先说……」又被彼此的默契弄停,他看似懊恼的别过头去,我则无奈的暗自苦笑。
回来金多司也一个多月了,吵也吵过了,冷战也冷战过了,所有的抗争也无法改变我和他各自的一意孤行,张梓你明知道他是一个多么唯我独尊的男人,不管他是不肯放,还是放不开,短期内你是走不了了,起码在小月脱离他的掌控之前,既然如此让彼此好过一点吧!至少别在下次离别前,再徒增伤口在彼此的心上,给自己和他一点喘息的空间吧!
「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说好只要我待在这里,就各过各的吗?」这是半个月前,我和他闹完自杀事件后,冷战前最后的协议。
他一顿,抿唇不说话,就算他不说我大概也猜得到,无非就是洗澡洗太久了,在门口偷看又因为我潜入水中而没看到,怕我又跑了,所以才会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在外稳如泰山,运筹帷幄的亲王能被自己搞成如此神经兮兮,张梓你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成功了一把,苦笑调侃自己,「急着想洗澡也别忘了脱衣服。」顺道调侃他。
身子一僵,不难察觉对方口气的訕笑,感觉到水波流动,婪燄迟疑的转回头来,发现我正接近他,水中的阻力使我走得不易,右脚迈动时,不稳的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