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
一室清冷。
月光透过窗户洒上桌面,微风吹扬了窗帘。
笑容冻结,还来不及泯灭,人影已经衝进室内,浴室没有,衣柜没有,床上没有,椅子上没有,环视圆周,哪里都没有,在门口的护卫因为婪燄的大动作,好奇往内一看,空无一人,不由得愣住,「谁!有谁来过!」
护卫被吓得回神,才发现那声像是野兽的咆啸是出自于那个前一刻还优雅冷静的男人,下一秒衣襟被提起,狠狠被扣住咽喉,「没有…没有人!钥匙…钥匙只在您身上。」护卫胀红脸色的挣扎解释。
钥匙……是啊!钥匙在他身上,大门也没有被破坏,所以还在房间!她还在这里!婪燄如丢弃垃圾的丢飞护卫,转身又开始翻找房间各处。
护卫连咳几声,察觉不对劲,急忙起身去搬救兵。
当稚森收到通知赶来的时候,豪华的卧房已是一片狼藉,「出来,小梓别躲了,你快出来。」原木衣柜在婪燄手中变成碎片,「只要你现在出来,我就保证不生气,快点出来。」
加大型的双人大床,床垫被掀飞,床板踏碎,「出来!出来!张梓你在哪里!快给我出来!」口气难掩怒火的恶劣,「可恶!该死的!你到底躲在哪里!」撕开枕头,床垫,白色羽毛和棉花纷飞。
「老大,你冷静点。」稚森上前。
「滚开!不要碰我!」婪燄推开稚森,踹破床头柜,「张梓不准躲了!我警告你不准躲了!快出来啊!」吼叫。
当所有家具都遭殃时,那个施暴的男人还不肯放弃,打算连墙壁都要打破,「婪燄你清醒点!」稚森扑上去,用尽全身力气压制,「你看清楚,这里没有人了,一个人都没有!」
「没人……」被架住的男人金瞳瑟缩,「怎么…会没人?明明就锁起来了,钥匙也在我身上,怎么会没人?怎么会没人呢!」
怒火是恐惧的偽装,双眼瞪得大大的,瞳孔却缩得小小的,他还想挣扎,稚森咬牙承受婪燄发狂的攻击,死也不松手,「放手!她在这的!她肯定在这的!张梓!张梓!」张口嘶吼。
『今天,是我的生日。』那个女人对他微笑了,恢復记忆后,第一次对他笑了,『吃完蛋糕再走吧!』
「蛋糕……」他霎时消停,望向窗边倒地的圆桌,甩开稚森的爬过去,翻找,各种碎片损物中,却没有任何所谓糕点的痕跡,「蛋糕呢?稚森,蛋糕呢!」焦急的扯着友人裤腿询问。
「什么蛋糕……」稚森一顿,想起他稍早刚到房间叫人时僕役端的纸盒,「你不是拿进来吃了吗?」
「没吃,我没吃,她叫我吃,可是我没吃……她叫我吃完再走,可我没吃啊……」跪地的婪燄仰头无助地凝望稚森,金瞳蓄满泪水,「那是她的生日蛋糕,她今天生日啊!今天是她27岁生日啊!」哽咽。
稚森愣住。
『陪我吃顿饭吧?』、『陪我吃块蛋糕再走吧!』、『喝个血,再走吧!』那明明是一个又一个的慰留,如此反常,为什么他没发现?
「小梓你在哪里?快出来好不好?我来陪你过生日了,我已经来了,你别躲了好不好?」婪燄不断环视四周,一个小锦盒处在白色的木板碎片中,他跪爬过去,捡起一朵躺在地被暴力波及而破损的红蔷薇,把花和锦盒紧紧握在手中,「我有准备你的生日礼物,你气我没关係,你恨我也不打紧,出来看看你的生日礼物吧?怎么说也不能因为讨厌我而吃亏的不收礼物吧?」声线颤抖。
没人回应,依旧是如前几日的安静,可不同的是再也没有一个背对自己,不愿搭理的背影,「别这样对我……小梓别这样对我……」眼泪滴下,「看看礼物吧……看看礼物啊……」泪眼婆娑地打开锦盒,那是一只素雅的鑽戒,一圈纤细的白鑽中唯有正中央有一颗黄鑽,正好与琥珀戒指有某种相似。
『欸欸,婪燄,既然我都送你戒指了,那你当时有很感动吗?有没有回送我什么?』在买戒指的当下,是想到了这句话,他想,能配得上真心无价的琥珀戒指的回礼,也只有同样珍贵的戒指了吧!
琥珀戒指……『戒指,留给我好吗?』空荡荡的食指,取而代之的是,无名指上刺眼的红宝婚戒,他迅速摘下婚戒愤怒掷出,击上墙壁滚地,「把戒指还我……」低头瞪着锦盒中的鑽戒,「把我的戒指还给我啊!」抑制不住大声哭吼,一拳拳敲打着地板。
『希望婪燄未来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永远幸福。』那人低头唸出祷文,虔诚的替他戴上戒指。
『不管是要发生什么事,这次我不会再为你祝福,再替你祈福,我恨你,所以这种美好的举动不适合我们。』挑衅的笑看着他。
「你就这么恨我……恨到连戒指都拿走……」
『我恨你啊…真的好恨…好恨…可不可以不要认识你?可不可以…重来?我真的…好后悔…遇见你。』在那场烈焰地狱中,对方寧死也不愿留在他身边,寧愿死……「啊──啊──」惨烈的嘶吼从婪燄口中爆发。
「稚森!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