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伊格和伊莱脸色冷硬的上前。
我抬手阻止他们,瞧他们的臭脸像要准备把罗玉狠狠爆打一顿,「很抱歉,我做不到。」我冷声拒绝,盯着罗玉,「我丹艷,此生只会为一人而跳。」
记香楼的人一片惊愕,楼外的群眾一阵譁然,「既然如此,在我买下记香楼之前,你们别想做生意了!」罗玉不悦的扭曲还算倜儻的容貌。
「哼,眾姊妹还不快谢罗公子让我们休假?」我冷笑一声。
「谢谢罗公子。」女人们听话齐声。
「今日记香楼公休。」我转身不再理会,「丽大妈,送客。」
站在窗边的我,发现不少人在路上对记香楼指指点点,叹了口气,走出芙蓉阁,底下的宴厅坐了不少小姐,间来没事互相嗑瓜子,好几日了,再这样任由罗玉胡搞下去,不说我,其他小姐可活不下去,就算再不看收入,光闷着也不好受。
目光移到被人挡得严实的大门口,「小姐。」丽大妈由后上前,「你有何打算?」担忧地问道。
打算……「别担心,这状况要不了几日的。」比起其他人少少的愁容,我倒平静的像在看戏,「量那个罗玉再嚣张,也嚣张不过皇帝。」
丽大妈一怔,「这么说也是。」
「这事闹得那么大,老闆不会放任的。」我胸有成竹,「你难道忘了以前老闆还在时,对于这种不识好歹的人都如何处置?」那时的自己还只是个小杂工。
「这么说也是。」丽大妈摸摸鼻子,难怪小姐这么淡定。
「那时老闆还只是老闆,如今,老闆不再只是老闆,你说,这罗玉的下场会好到哪去?」我无情地说,像是对口中人物的生死全不在乎,「何况,你早就通报老闆了,不是吗?」瞟了她一眼。
丽大妈一僵,「这…这么说也是。」赶紧露出讨好的笑容,面对上司的冷静和臆测,她只能连三声重复认同。
「所以等着吧!」我回身不再关注,「记得去好好安抚其他人。」
「是。」
又过了几日,我放任桌边的两兄弟鳩佔鹊巢,安静地翻阅帐簿,「小姐似乎都不担心呢!」伊莱笑道。
「难得能休几天假很好,而且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耸耸肩,「人贱自有天收。」
语刚落,马上就传来一阵快速的敲门声,「小白!」
「来了。」我像是等候多时的叹了一句,放下帐簿。
什么来了?伊莱和伊格困惑地看向我,三个人走出芙蓉阁,巧伶兴奋地拉着我,「小白快来,老闆来了!」
伊莱和伊格一顿,互看一眼,我则点点头,任巧伶拉着自己下楼。
宽广的宴厅,两方人马对峙着,一人负手而立,苍绿软袍,头戴宽大帽沿拢下黑纱,严密的遮住整个肩上部分,「听说你要买下记香楼?」低沉温润的嗓音好听的飘出黑纱之外。
另一人,锦衣黄袍,风流倜儻,摇曳摺扇,「是也不是。」罗玉笑道,「我属意买下的,是丹艷小姐。」
「丹艷虽为记香楼的头牌舞姬,但并无与记香楼签下卖身契,若她想跟你走,我也不能拦阻。」那人如实说道,「丹艷,你以为如何?」
听见我的名字,我走上前,对那人稍稍欠身行礼后,开口:「丹艷愿与记香楼共存亡。」
围观的民眾惊呼,共存亡,这是一个表演者对于职场最大的承诺啊!尤其是蔓陀国最炙手可热的舞姬。
「呵,罗公子听见了,请回吧!」那人轻笑一声,让听的人如沐春风。
「既然如此,那我要买下记香楼。」罗玉并不意外我的拒绝,毕竟都被拒绝好几次了。
「听闻罗公子在邻国是为富家,年赚百两,家底千两,勉强也算是有万两的身价。」
罗玉听那人对自身了解无误,以为自己名号响亮,自满的喫笑点头,「不过,」那人话锋一转,「丹艷是记香楼头牌,一舞值千金,更不论其人,何况记香楼不只丹艷,还有许多出色的小姐,以及日进斗金的稳定客源,你,凭什么买得起?」看不见表情,语气含笑,却是笑对方不自量力。
不少人还跟着一起笑了起来,「你这是在坐地起价!」罗玉恼羞成怒,「一舞值千金?笑话,不过是你故意哄抬价格,谁会如此以为?」
「呵呵,值与不值,是否坐地起价,都与罗公子无关,若买不起,请回吧!」比起罗玉的故作风雅,此人光是一句话,一声笑便胜过千百回。
「没错,回去吧!」、「快滚,扰了老子好几天兴致!」、「我还想进去找小姐玩玩呢!快点走!」……一时之间,围观的民眾群起愤慨。
罗玉气得整张脸如猪肝色,「你以为得罪了我,这记香楼还开得下去吗!」
「呵呵,人最怕自不量力,区区商贾之子切勿口出狂言,祸从口出并非无理。」那人老神在在。
罗玉想再说什么,周遭的人声却越来越激动,眼见情势不对,硬生生忍下这口气,「我们走着瞧!」丢下恶语,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