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到处可见牙缠着雷湛的画面,『湛哥我求求你,去看看阿瑟音吧!一下就好,不,一眼也行。』
雷湛总是沉默回应,面对自家兄弟,他无法冷血的说杀就杀,可也越来越丧失耐性,今天说出口的话就足以证明,『牙闭嘴!再吵下去,你信不信我调你去边疆!』
一旁的琛和真皑听见,赶紧拉住失控的牙,阻止他再说下去。
坐在镜前梳发,透过镜面偷看着坐在床上读书的男人,瞧得出来他被牙弄得烦心,可依然表现的镇定,若是以前的他,早就暴跳如雷了吧!做王几年,若说他最大的改变,就是变得沉稳,多有耐心了吧!
要说改变,不只是他,就连自己……我收回视线,面对镜中的自己。
『小梓,你和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相比,真的变得很漂亮,可,也变了。』牙感叹的说道。
在这座王殿内,每个人都变了,被权力侵蚀,被慾望伤害,所以最后也不得不去伤害别人,卸去妆容,镜中的自己仍看得出多年前的模样,可眉眼间,却多了哀愁,彷彿总是在为了什么悼念着。
痛,我从思绪中清醒,手掌被紧握在手中的木梳刺得粉红,我放下梳子,瞥向一旁的烛台,上头的薰香已烧到一半,「张梓?」雷湛出声。
我一惊,收回又飘远的思绪,「在发什么呆?很晚了,快上来休息吧!」
「好。」我起身,上床。
雷湛放下手中的书,替我拉开棉被,将我盖得老实,张开手揽住我,「快睡吧!」
「陛下。」
「嗯?」
「吻我好吗?」
他稍稍松开拥抱,与我面对面,「怎么啦?」他笑。
「你还记得七年前,铁克斯爷爷生日的晚上吗?」
「当然,你提起这个干嘛?」
「那天晚上,」双眼迷濛,遥想当年,「是你第一次认真的说,你喜欢我。」
『张梓你还不明白吗?我始终追在你后头,要你跟我走的原因。』当时的雷湛为了我出现在宴会上,大发雷霆,把我骂哭之后,手足无措,『张梓,我喜欢你。』
「陛下还记得,你说完之后的那个吻吗?」我再次看着眼前的雷湛,和记忆中,容貌并无不同,依然英俊挺拔,容光焕发,「你能不能,再用一次当时的心情,吻我。」
「张梓你……」他不解想问,但看见我坚持的表情,问句问不出口,「闭上眼睛。」
我听话的闭上眼睛,柔软的唇瓣覆上我的,轻柔的吸吮彼此的唇,软舌交织,传达浓烈的情意,心中渴望能再多一些,一具炙热一具温凉的身躯紧贴对方,多希望能完整的传达给对方,那溢满而出的爱。
结束吻,一丝银丝从唇连接着彼此,「张梓,你错了。」
我困惑,他的薄唇拉出迷人的弧度,「我不需要回想当年,因为每个吻,都如当年,我对你,从没变过。」
不禁睁圆了眼,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再过三天就是我们的大婚了,但即便你成了后,你依然是我的张梓,仍是我想给她最好的张梓。」
「也许我想给的,并不全都是你想要的,可将来我会努力学习,去了解你喜欢的,想要的,尽我所能,给你想要的世界,让你能重拾快乐。」
心里狠狠震盪,他的笑容里有了解和坦然,更多是体谅和心疼,他抱紧我,让我贴在他的胸膛上,聆听他沉稳的心跳,「张梓,让我们重新来过吧!」
深夜,身边的人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我睁开眼睛,坐起身,他不像平日里警觉的醒来,我撇头望向角落的烛台,薰香早已燃烧完毕,我的手抚上他的脸庞,他没有反应,睡得死沉,我浅浅微笑,替他拨好脸上的发,一隻手探进我的枕下,握住,取出。
一支金釵,雕刻着雍容的盛放花朵,这是在大婚上,狼后的首饰,尾端应该要是圆润,此刻已被我磨得尖利,几乎不需要太费力,便可以刺进人体。
我盯着手中的发釵,温柔的微笑变得残忍,「银你等等,妈妈和爸爸就要下去陪你了。」喃喃自语。
我握紧,将尖锐处瞄准熟睡的人的胸口,双手举到最高,渴望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刺下。
『如果不牵着你,你到时候要是因为发呆而走丢,我又要去找你,苦的还不是我!』在第一次见面后不久,求神祭典结束时,自己迷了路,是雷湛找到了自己,还跟着自己一起跌落山崖,那是我们第一次牵手。
随着相处,每次的斗嘴,每次的援手,我们越走越近,那不擅言词下的体贴与关怀,曾让我动心不已,『臭女人!谁喜欢男人了!』我还差点误会他喜欢男人呢!呵。
『张梓,我让你做我的女人。』多霸气的宣言啊!那时,我还不知道他的身分,只觉得这样的宣示,太过霸道,霸道的让人一不注意,便会臣服。
『喂!雷湛,跟我约会吧!』现在回想起来,还真佩服当时的自己,哪来的勇气直接衝到他的教室,还当眾邀约,好像根本不怕会丢脸似的,不过也正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