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前往上海的火车上,一名二十出头岁的女子靠窗而坐,她打开窗户、探出头去,直勾勾盯着前方,巴不得一眨眼就抵达上海。这时,一群外国人经过她的座位,看他们穿得西装笔挺,应是头等包厢的乘客,其中两名穿着日本军服的人吸引了女子的目光,她狰狞又凶狠的神情同样引起日本军人的注意,日本人入侵中国、杀害数以万计的中国人,中国人的仇恨是他们的荣誉勋章,所以他们只是轻蔑一笑。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女子只能捶胸顿足、埋怨自己的无用。
她从行囊中拿出一袋馒头,到上海前她都得靠这一袋馒头撑着,她才刚要咬下第一口,火车猛然一个摇晃,一个走道上的男人重心不稳、直接摔到她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火车摇得实在太厉害了,没压伤你吧?」这个男人二十来岁,长得不算出眾,但身材挺结实,瞧他全身都是舶来品,八成是位富家少爷。
「你要压在我身上多久啊?有话起来再说!」这一撞,她整个人被压在男人背下,贴着墙、被挤压得不成人形了。
「对不起!对不起!一下忘了!」男人赶紧爬起来。
「我都扁了。」她揉着自己的肩部抱怨着。
「没事,本来也没多坚挺。」他笑瞇瞇指着女子的胸口。
「无耻!」
她一听,立刻认定这男人是个下流色胚,她先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之后伸脚将他踢飞到另一侧的空座位上,她没有就此放过他,他衝上去继续一阵拳打脚踢,直到旁人看不下去出面阻止拉开她。
「我让你耍流氓!让你耍流氓!放开我,我要再教训教训这种人渣!」她被其他人拉着,但仍不死心想再揍对方一顿。
「先生,你没事吧?」热心的乘客问候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男人。
「没事,我也不是第一次被女人打了。」他流着鼻血、一脸傻笑地站起来,他拍拍身上的灰尘,似乎没有大碍。
「像你这种人,打死都不嫌事大。」
即使打了他,还是不解女子心头之气,可是围观的人这么多,她是不可能再动手了,只好忍着不满回到座位上,这时,她发现刚刚拿出的馒头全都不翼而飞,想来是刚刚被撞倒的时候从窗户掉出去了,火车上虽然有餐厅,但是价格贵得吓人,她叹了口气,心疼自己的肚子只能撑到上海才能饱餐一顿。
围观群眾散去,那名男人再次向女子搭话。
「你是不是肚子饿?」他边说边拿手帕擦掉鼻血。
「我看你也是很饿啊!要不要我再请你吃一顿拳头餐?」
「不要。」
「滚!」
「我请你吃饭吧,当作刚才无礼的赔罪。」
「你别后悔。」
「怎么会?」
她本不想再和这种男人有什么纠葛,但仔细想想,不让他多吃点苦头也太不划算了,所以她决定狠狠敲他一笔竹槓。一到餐厅,她就将菜单上所有的餐点都点了一轮,连服务生都以为她在说笑而再三确认,反倒是那男人依旧一脸傻样、处之泰然。
餐点一上,她就不顾一切大快朵颐,这女子静静坐着的时候也算小家碧玉,但是一开口、一动作就是十足的野丫头,桌上的麵包、鸡腿用手抓着就吃起来,狂野的吃相不断引来侧目,毕竟能来到餐车用餐的基本都是非富则贵之人,一看便知女子是误入这世界的异类。
当她在大吃大喝的时候,那男人只是点了一杯咖啡静静品嚐并不停看着她傻笑。
「你看什么?笑什么?」她被看得很不自在,放下食物质问他。
「你叫什么?我叫秦明,我们做朋友好不好?」他像个孩子般一脸天真。
「你没病吧?我刚刚揍了你一顿,你现在要跟我当朋友?」她突然觉得自己不该来吃顿饭,因为这男人实在太奇怪,让人摸不清他在想什么。
「你打我没关係,还是可以当朋友的,如果你不想和我当朋友,当我女朋友也可以。」
「先生,要作梦晚上睡觉再说吧!我对你没兴趣,也不会和一个色狼当朋友,饭我吃好了,我走了。」
「那好歹告诉我你的名字啊!」
「再见、再见。」她挥挥手,扔下秦明一个人。
她回到座位上,靠在窗边、吹着风,没多久睡意袭来,她窝在椅子上就睡着了。等她再醒来,外头天已经黑了,入夜的风吹得她发凉,所以将窗户关上,她伸了个懒腰,一转身被坐在她身旁的秦明吓了一大跳。
「哇啊!」
「你睡得太久了,我都等你五个鐘头了。」他噘着嘴、不高兴的样子。
「你是说我睡着的时候你一直坐在这里盯着我?」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没错,等到我都要长草了。」
「你再不滚,明年你坟头上肯定长满草。」对于这种行为诡异的男人必须快点远离。
「花季小姐,我是真心诚意要和你当朋友的。」
「等等,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