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浅野学秀的表情很焦急,虽说站在他身旁的浅野学峯看上去很冷静,但他心里也同样紧张。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面色苍白,她眉头死死皱着,手指头轻轻颤动,几秒后,她总算睁开了双眼。
「爸、学秀」浅野茉莉挣扎着坐起身,学秀赶紧上前搀扶她。
「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浅野学峯伸手抚上她的眉心,将她原本紧蹙的眉抚平,顺势关心她。
「我没事。刚才业呢?业在哪里?」刚清醒过来,记忆也一点一滴地返回她的脑子里,接着她立马想起了一个人。
听见这个名字,浅野父子都愣了下,沉默。
「我问你们业呢?」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赤羽业在公司向茉莉求了婚,两人之间的氛围说有多欢乐就有多欢乐,可明天跟意外哪个会先来谁都不知道,赤羽业开着车载着茉莉在回家的路上,为了闪避一台违规转弯的车辆撞上了墙壁,业为了保护茉莉受了很重的伤,当场陷入昏迷,茉莉因此只受到轻伤,但也因为撞击的力道失去意识。
「姊!不行你还不能下床!」茉莉不顾自家弟弟以及父亲的阻拦,摇摇晃晃地离开病床,一路跌跌撞撞来到隔壁赤羽业的病房,她正要伸手开门,门就自己开了,出来的是赤羽斌和赤羽秀子,赤羽业则是跟在父妻俩身后。
「业!太好了你没事」茉莉松了口气,抓住了他两隻手,可是等她抬头看到他疏离陌生的眼神时,她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接着,她莫名有了不好的预感。
「业?」
「你是谁?」
闻言,茉莉大惊,不敢置信地转过头,投以赤羽斌跟赤羽秀子疑问的眼神,似是在确认这个晴天霹靂的消息一般。
赤羽秀子不忍地撇过头,躲开了茉莉的目光,因为连她自己都很不敢相信。
赤羽斌用无声的动作将问题扔给浅野父子。
看见了两人的举动,茉莉苦笑,回头,用表情问浅野学秀跟浅野学峯:真的吗?
学秀紧紧攥着拳头,一语不发,最终,是浅野学峯开的口:「是真的,他比你早醒来,醒来就没了记忆。」
茉莉眨眨眼,有些无法消化这件事,她在再次看向业之前,原本抓住他的那双手就已经滑落,接着,她晕了过去。
「茉莉!」「姊!」
在彻底闭上眼以前,她闻到了那个一直以来总是令她安心的味道--
他衣服上的香味。
后来,因为医院的单人病房不足,所以茉莉跟业被安排到了一间双人病房,两人之间仅隔了一道帘子。
「我说你啊,真的都想不起来了?」
「嗯,难道看起来像假的吗?」
隐隐约约听见旁边的对话声,茉莉倏地惊醒,瞇了瞇眼,将原本有些模糊的视线弄清晰以后,她伸长了手将旁边的帘子给拉开了一条缝隙。
「赤羽业啊赤羽业,你也有今天。」前原?
「够了吧你,今天是来探望他的,你少说这些风凉话。」是磯贝,好久没看到他了。
「所以你们两个是我的国中同学?」业的语气掺杂了些不信任。
「真的啦!不然我们把杀老师做的那本手风琴毕业纪念册给他看?」前半句是对着业说的,而后半句,是磯贝在徵求前原的意见。
「也不是不行,但我没打算给他看,我们来个物理治疗吧?砸他一下也许他就想起来了呢?」前原果然还是前原,都是成年人了怎么还总是爱讲这些莫名其妙的疯话。
「你小心别变杀人未遂。」虽然业失忆了,但他的性格依旧没有改变,喜欢懟人的恶趣味还是一如既往。
「「不想被砸就快点想起来吧。」」这次前原跟磯贝难得有了默契,居然异口同声地说。
「我是梦到了不少事情啦,但都很零碎,要拼凑也拼凑不起来。不过关于那个叫浅野茉莉的女人,我倒是觉得有些诡异。」业正色道,两人见他这样也没再继续开玩笑,前原反问:「怎么说?」
「不久前她昏过去的那时候,我下意识地去接住她,甚至之后还熟练地把她抱在怀里,还有我刚才的梦也很让人匪夷所思,我居然梦到我跟那女人求婚。」
磯贝跟前原两人面面相覷,最终是前原淡然道:「她确实是你未婚妻没错,在你出车祸的几分鐘前,你刚跟她求婚成功。你们两个交往了十几年,感情却好像都没有用完的一天,每天都跟热恋期一样。」
「是啊,谁都能忘,就是你家人跟浅野茉莉不能被你忘记。你有多爱她,你现在大概也不记得了吧。」
是啊,谁都能忘,为什么忘了她?就算全部的人都一样被他遗忘,她仍然觉得难受,难受到很想歇斯底里地哭叫。
茉莉正要收回手装作没事时,磯贝就发现了她,直接硬生生止住了她的动作:「喔?浅野你醒很久了吗?」
被点名的茉莉顿了一瞬,心虚地别开眼:「也没多久。好久不见了呢。」
「好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