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那边的情况,并无法控制它保护明溪,帝都的情况实在太危险了,高瞻平试图谋反的时候你们正好回了昆仑山,其实那一战非常凶险,稍有不慎或许明溪就真的没命了,我不得不利用凝时之术透支生命,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大幅提升灵力。”
“是万罗殿那一战?”萧千夜猛然想起昆仑之变结束后,他曾通过凤九卿的光镜远远看到过万罗殿内尸首遍布的惨况,萧奕白点点头,眼前浮现出那一战之后万罗殿的惨况,感慨万分,“高瞻平密会二皇子明烨,在万罗殿设下鸿门宴,打着要给明溪庆生为幌子,在他的敬酒中下了毒,明溪那个家伙,有时候我是真的一点也搞不懂他,他明明知道酒里有毒,还偏偏就面不改色的喝了下去,我在玉扳指里看着,真怕他当时就死了。”
萧千夜顿了一下,或许是被这句话影响,神思微微拉远,又听萧奕白的声音继续入耳:“政变当夜万罗殿守卫近三千人,由于驻都部队在之前双王一战中被蛊蚁蚀心失去战力,那批人实际上也是临时从禁军其它部调过来组建的,我们一早就知道有问题,但是明溪想要把这批有异心的精锐部队一网打尽,所以并没有对外声张,直到那一夜终于到来,三千人啊,只有我和公孙晏两人护在旁边,两位楼主守在城外,堤防支援,我不用点歪门邪道,恐怕现在你都能去给我扫墓了。”
他随意开着恐怖的玩笑,却发现房间里所有人都是面容紧锁,根本没人理会他的冷笑话,萧奕白啧啧舌,轻咳一声缓解尴尬,又道:“那一战大概消耗了我五十年的精力,原本还能通过调理缓慢恢复,这一下好像是伤到了元气,都过去这么久了,真的一点也复原不了,你刚刚说我的身体状态像个八九十岁的垂垂老者,其实倒也没有错。”
云潇微微动容,但见萧奕白本人倒是没有露出半分哀伤的神色,依然是淡淡的语调不急不慢的说道:“后来我们调查猜测高瞻平可能是逃往了阳川投奔五蛇势力,正好你也要去阳川,明溪就顺手把这事丢给了你,当时蔺青阳被人诬陷身陷风波,闹出那么大的事端再加上备受争议的军阁,我们想保他也很很难很难,所以我便向明溪提出要来阳川,一方面找机会救他,另一方面我也想见见你,但那时我已经很虚弱,强行提速去找你,又耗费了差不多五六年的精力吧,这也导致了之后……”
萧奕白忽然顿住,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艰难的瞄了一眼云潇,半晌才隐晦的叹道:“之后弟妹遇险,我却无法再出力帮忙,只能像个废人一样陪着你罢了,我一直很惭愧,我为了别人做了很多很多事情,到头来连自己弟弟、弟妹的忙都帮不上,那半年我曾多次尝试凝时之术,但效果已经微乎其微,其实我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太好了,这次来山市,除去调查毒品,我也另有目的。”
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反而是旁边久坐不语的岑歌发出一声哀叹,立马就意识到这两人会一起前来山市的行为不同寻常,云潇心中咯噔一下,倏然冒过一个恐怖的念头,没等她开口整理语言询问,岑歌无奈的低道:“公孙晏和叶卓凡最近在干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吧?事实上这家伙——他也在打祖夜族巫术的主意,我本不想理他,但……最近帝都的情况实在太糟糕了。”
云潇诧然呆住,后退了一步,萧奕白的目光是那般平淡如水,好像只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在凝时之术无以为继之后,我必须另寻他法恢复自身的灵力,否则现在帝都城一天比一天危险,他随时都可能会死……”
“那你呢?”萧千夜打断他的话,这简单的三个字也不知包含了何种复杂的感情,让萧奕白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弟弟的眼睛,只是尽力保持着冷静,继续机械的回道,“祖夜族的巫术可以和魔物做交易,魔物虽然无法解除夜王的束缚,但它可以帮我短暂的恢复,我也不需要很久,只要能撑到弑神之计完全就足够了,我想……以我这幅凶兽后裔的身体,魔物应该会乐于和我做这笔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