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多想,金凤楼忽然陷入一片黑暗,沉沦声乐的客人愣神了片刻,但很快一束光掠过,好像刚才一瞬的黑只是错觉,那些流光四溢的琉璃灯微微摇曳,继续透着让人迷醉的光芒。
在房间里重新亮起来的同时,已经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他面前,萧千夜面不改色的看着意料之中的两人,幽幽叹了口气:“这都能和你们撞见,我到底是运气太好,还是太背?”
“我就打个盹,你就偷了我的衣服,还怪我找上门来?”萧奕白的声音笑呵呵的传入耳,龙吟一见他,再也不敢像刚才一样放肆的嘲笑,赶紧正襟危坐一个字也不敢说,好在两人只是扫了她一眼,好像并不意外。
萧奕白穿着单薄的白衣,其实很惊喜能在这种地方看到弟弟,但他还没想好要怎么打招呼,身边同行的岑歌已经一步踏出一把按住云潇的双肩不可置信的打量起来,只是轻轻一搭,岑歌就敏锐的意识到这具身体不再如从前,他紧咬着牙一时语塞,目不转睛的看着,有目眩神迷的感觉,许久才艰难苦涩的开口,吐出一句话:“你没事了……阿青,阿青和我说了一些事情,我很担心你,潇儿……你没事,没事就好。”
云潇呆呆站着,上次见到岑歌他还只是一个魂体,但现在他从封十剑法中挣脱,脸色反而是苍白无力,又因情绪的波动略显痛苦的按了一下心口,云潇骤然回神,连忙搀扶着他不管他愿不愿意的按在了椅子上,又赶紧小跑着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轻轻回道:“果然还是被封十的剑气伤着了吧,你得好好调养几年,不能再乱用白教那些术法了。”
万万没想到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责备,岑歌有些意外的端着茶杯,这个姑娘已经变得不一样了,纵然还是一模一样的容颜,可近距离感知之下有一种逼命的火焰之息,比他印象中的凤姬还要危险千百倍,但她随之就浅浅笑起,又让他一瞬恍惚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云潇看了看他,再看了看萧奕白,认真的嘱咐:“你也是,夜咒的束缚日益严重,你最好连灵力都不要再用了。”
萧奕白和岑歌互望了一眼,皆是摇头苦笑,这才说道:“我们倒也不是不想找个地方安享晚年,可是眼下这形式实在太过危险,否则我们也不至于亲自跑到这种黑市里来了。”
“晚年……”云潇笑了笑,骂道,“这么年轻就准备安享晚年了?”
岑歌看着她明亮的眼睛,仿佛看见了当年的师父,再想起昆仑山惊变,心中难免感慨万分,他默默叹着气,缓缓说道:“之前司天元帅在天守道抓到了一群反贼,严刑逼供之下终于问到了事情的始末,这批反贼受雇于一位叫‘夜来香’的人,目的是将毒品贩卖到帝都,据说她准备了几百斤的货物,甚至买通了部分商行,连几位墨阁大臣都牵连其中。”
萧千夜点点头,接下话:“三百斤温柔乡之前是暂存在洛城,还有一百斤的天香水,据说已经运到了帝都城。”
萧奕白微微一惊,没想到他们才查到的事情弟弟竟然已经了如指掌,萧千夜走到衣柜前将那只被打昏的白鼠丢给两人,继续说道:“这家伙是我从蜃楼里撞见抓回来的,夜来香就是高书茫的夫人曹雁,是她指使五鼠贩卖毒品,另外她还雇佣了真罗族的杀手,那群人目前也还在山市之内,你们若是来调查毒品,就万万要小心真罗。”
提及“真罗”二字,萧奕白和岑歌心照不宣的互换了神色,萧千夜眉峰微蹙,下意识的脱口:“你们该不会已经交过手了吧?”
“那倒没有,对方很谨慎。”萧奕白摇摇头,面露担心,“但是之前江楼主收到罗陵的传信,说是有一伙人身份不明的人在调查风魔,现在看来多半就是真罗了吧。”
萧千夜没有细问,三人互换了情报之后,房间的气氛骤然沉重起来。
:商谈对策
萧奕白皱着眉头抬手指向桌子上那两大包珠宝,有些好笑的问道:“所以你们是准备把自己打扮成有钱人偷偷混进山博会?”
“直接抢也不是不可以。”云潇眨眨眼睛,倒不觉得自己这种做法有哪里不对劲,认真的回道,“可是墟海的长老院也在里面,蛟龙族有一种非常棘手的潜行之术,我不想打扫惊蛇被他们跑了。”
萧奕白顿了顿,忽然转向龙吟,好奇的问道:“龙姑娘不也是蛟龙族的人,难道无法察觉到那种潜行之术?”
龙吟冷不防的被他问起来,脸颊一热别捏的嘀咕起来:“长老院都是修行高深的大黑蛟,我……我这种百年银蛟哪里能察觉到他们的法术。”
“确实棘手,当时在帝都,风魔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那几只黑蛟的下落。”岑歌心有余悸的叹着气,不经意的抬手推了一下窗子,目光严谨的看着中心处若隐若现的蜃楼,不同于海市里那座富丽堂皇的高楼,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这座蜃楼反而像是隐匿在群山之间,是被假山和植被层层包围着,还有人工造景的瀑布从高处落下,他微一沉思,低道,“我们本来也是想混进去查探毒品的起源,听说山博会的管事博学多才眼睛极尖,陛下这才特意从倾衣坊送了件狐裘大氅过来好让我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