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龙yin焦急的看着她,长老院先是被上天界欺骗,这会又和黑市贩卖毒品的贩子搅和在一起,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萧千夜揉了揉眉心,没想到帝仲竟然一直醒着,再想起他方才的提醒,心中难免有些不安,于是拿起顾芊芊留下的斗篷雨披穿上,又道,“你们留在这里,我出去看看情况。”
“你去?”云潇拦住他,咯咯直笑,指了指床上躺着的顾小姐,“可是暮老爷的线人是个女人哦,你该不是又想女装去骗人家吧?”
冷不防被她提起在留鹤楼时候的丑事,萧千夜面颊微微一热,心一横拉着云潇走到屏风后,低咳一声,支支吾吾的道:“换衣服。”
“啊?”云潇眨眨眼睛,没听懂他的意思,萧千夜无可奈何的看着她,指了指她的衣服,又指了指自己,“你和龙yin留在这,你是皇鸟血脉,她又是墟海之人,只有我去最为合适,把你的衣服给我穿。”
云潇“噗嗤”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这个一本正经的人,又被他板着脸催促了一句:“快点,先别笑了,还有,帮我遮掩一下声音。”
“好——”云潇拖着声音无奈的应了,片刻之后,龙yin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真的穿着女人的衣服带着斗笠低头大步走出了房间,然后云潇才憋着笑穿着他的衣服从屏风后悠哉的冒了出来,她抱着古尘坐在窗边,满脸都是小小的幸福。
龙yin心中一动,不如为何,竟有些羡慕。
:静待
萧千夜小心的关好房间门,在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这才轻轻揉了揉眉心和那个许久没有开过口的人说起话来:“你醒了?”
帝仲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萧千夜默默感受着共存状态的意识,忽然问道:“你不开心?”
帝仲微微一惊,他已经非常克制自己的情绪,竟还能被他察觉?
“是因为……”他看了一眼门,欲言又止,而沉默了一瞬,帝仲终究还是不想多说,低道:“没什么。”
两人之间一阵尴尬的沉默,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自云潇醒来至今,帝仲一句话也没有再和他说过,他也不能判断这个人到底是才苏醒,还是一直就这样不声不语的沉默着,就这样保持了几分钟,终究是帝仲忍不住骂道:“先关心眼前的麻烦吧,少在这胡思乱想自寻烦恼。”
他将帽檐往下压了压,虽然是穿着云潇的衣服,但还是小心的披着斗篷尽量遮掩住身形,沿着三楼的楼梯一直往下,几乎所有的房间都是门窗紧闭,但是有浓郁的迷药香味从缝隙中游走而出,让整个西月茶庄的空气都变得充满诱惑,萧千夜只能暗自以上天界的神力抵抗着周身萦绕的迷烟,装模作样的走到大堂一角,仔细分辨着进出的每一个人。
茶庄里的客人并不是很多,因为天香水价格不菲,那些富家弟子倒是不嫌弃的围坐一团共同吸食着同桌的水烟壶,吞云吐雾之间,也没多少人寒暄聊天,各自沉浸在幻想的美梦中呢喃自语。
“似乎还没有传的太严重。”帝仲透过他的眼睛看着大堂里的瘾君子,也不知是惋惜还是不屑,叹道,“天灾国难之下,不出钱不出力也就算了,竟还沉迷毒物,玩物丧志,你们这些高层贵族,是该好好整顿了。”
“那是明溪的事情。”萧千夜漫不经心的回话,听见耳边一声轻笑,“也对,他既然坐在那个位置上,便该担起改革的重任。”
萧千夜没有回话,对这些复杂的政治斡旋是真的再也提不起一丝兴趣,帝仲想了想,不知为何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情不自禁的问道:“我给了你如此力量,你却为何甘愿只做一名臣子?”
“嗯?”萧千夜迷惘的抬起眼,显然这样的质问超出了他的预料,也让他认真的想了好一会才答道,“因为麻烦。”
“呵……”帝仲笑了起来,迟疑了一下,这样的回答符合他的个性,但又让他有几分无可奈何,“可你被他利用威胁,岂不是更麻烦?”
“话虽如此,但我并不希望他这么快死了。”萧千夜眼神是若有所思的,口中轻笑着,帝仲感受着这种奇妙的违和,不解,“为什么?”
“因为麻烦。”他还是那简单的四个字,好像也找不出来其它的理由,但是脸色一点点凝重起来,“飞垣的贵族制度已经几千年了,一定要有一个足够优秀的统治者从内部进行整顿,否则这个国家不会有任何改变,他虽然不是个心善之人,但我知道他能改变飞垣,帝王之位,优柔寡断是不行的,只有他那样能对任何事物狠下心的人,才能做到。”
“哦?你终于肯承认自己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了?”帝仲有些意外他的说辞,却听他冷哼一声,针锋相对的回道,“那也是你、是那只古代种遗传的。”
“喂……”一时间被他怼的无言以对,帝仲只有尴尬的笑了笑。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蛟龙族有非常棘手的隐匿之术,即便是苏醒的帝仲也无法察觉到这种独属的气息,只能提醒他保持着头脑清醒,不要被过分浓郁的迷烟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