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疑点诸多。
但他知道,阿莹不是普通人,在她第一次展露“星沉”之术的时候,他的理智就清楚的告诉他这个人不简单,但他还是选择了沉默,除去探讨星沉之术上展露出来的星位图,其它的都被两人默契的藏在心底。
星沉,这是一种来自无根之人特殊的术法,它不能预测祸福,也不能左右命数,但它却能清晰的显示出开端和终结,明明中间的一切都无法观测,偏偏两头的轨迹却出奇的精准,那年他不过七八岁的年纪,父母早就消失在流岛之中杳无音信,他一个人在那片神奇的流岛上漂泊,在机缘巧合之下偶遇了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女,她穿着一身奇奇怪怪的衣服,像个行急匆匆的旅人,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你会成为这座流岛的帝王。”——这是那个自称阿莹的少女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像一束莫名的火焰点起了某种魔咒,燃起他全身的斗志。
在之后的五年,他是强行拉着这个少女和自己一起走遍流岛,细心留意着可用之才,用尽心机手段收为己用,到了十几岁的时候,他已经在这里名声四起,所有的雄心壮志都在迫使他更加努力,他废寝忘食的钻研起治国之术,幻想着建立一个稳定的政权,让一盘散沙的流岛凝聚一心,而那个被迫同行的少女,也一点点对身边的少年动了真心。
然而,在他终于走到顶端之后,二十岁的阿莹惊恐的看着星沉之术,第一次感到了一种无穷无尽的恐怖,原来这个风朗神俊的青年,他是整个星位图的开端,这其中浩瀚的变数她看不明白,唯一能看明白的只有首尾呼应的两颗大星,他们一个是白手起家傲立群雄,另一个是力挽狂澜终得夙愿,都是自幼开始呈现出帝王之相,在少年之时意气风发,在青年之时达到巅峰,却也在而立之后倏然出现衰弱,他们就像一面阴阳相辅的镜子,看似一个明媚如朝阳,一个阴沉如暗月,却是那么融洽的组合在一起,成为星沉之术的开端和终结。
“你快要死了。”三十六岁那年,已经成为皇后的阿莹轻握着丈夫的手,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这句话,箴岛尚在天空之时,人类的寿命是可以达到惊人的三百岁,更有长寿者活到五百岁也不稀奇,但是他的皇后却对着三十六岁的他轻易的说出了这种结论,“你快要死了。”
真的是奇怪啊,明明所有的大夫都说他只是因为长久的操劳导致了身体的虚弱,只要多加休息就无大碍,可他还是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在一天天衰弱下去。
想到这些,帝王默默凝视着棺椁中的自己,指着双手轻握的盒子低语:“其实这个东西不仅仅能帮你救回心爱之人,也能帮我继续维持帝王之血,甚至还能帮你对付上天界的夜王大人,说是足以动摇皇室统治的圣物倒也不为过,因为失去这份血液,就再也没有其它的东西可以救那个孩子,坦白而言,双神会放你进来是超出了我的预料,明溪会默许你取走帝王之血,也让我措手不及,我真的是不明白啊……阿莹,你明白吗?”
媂姬紧咬着牙,凝视着夫君的眼睛,低道:“我不在乎那个女人的生死,只要你摇头,我立即就将他赶出地宫!明溪、明溪一定已经察觉到了,只要他愿意在三十六岁之前再次来到神殿,我便主动将帝王之血交给他!”
许久,帝王竟然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大拇指,望向萧千夜提醒道:“那孩子手上有一个玉扳指,里面封着一个人的魂魄,他是依靠这个人的灵力输送才能以那副病弱的身体撑到了现在,那个人,是你的同胞兄长吧?那你可要小心了,以明溪的状况,如果灵力的输送不被终止,他应该是不会在三十六岁的时候就与世长辞的,除非……他自行终止,或是被人终止。”
“终止……”提及兄长,萧千夜果然是心中忧虑再起,帝王点点头,指向他腰间的白色剑灵,补充道,“本尊身亡,魂魄也会一起湮灭,除非能在死前将这种关联切断,否则灵力的输送会一并终止。”
帝王的手慢慢落到棺椁末端的大星上,蹙眉叹道:“至少到目前为止,星沉之术还没有出现任何改变,我不知道这其中是否会有牵连,但若是那位兄长是对你极为重要之人,多留个心总是好的。”
最后,他将目光严厉的望向萧千夜,一字一顿质问:“即使知道这份血液如此重要,你也要拿它去救一个女人吗?”
萧千夜也在锋芒的看着开国帝王,岩石般冷定的面容毫无退缩:“对我而言,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四下里忽然陷入一片死寂,帝王咧嘴勾起笑意,在那样坚定淡然的注视下,直接伸手探入了自己的棺椁,他从手中轻轻提起那个古老的木盒递到萧千夜面前,无声笑起:“好,我成全你,你为了飞垣不惜放弃一切,那我也将放弃帝王的血脉传承,帮你救回心爱之人。”
他颤颤接过那个木盒,没等他再说什么,眼前金光乍现,一瞬间就将他送出地宫,折返到了现世的太阳神殿中。
:黑云
熟悉的时空错乱之感再度袭来,让他眼前出现一片花白,在时间被强行拉回正轨之后,身上的伤口也持续不断的流出血来,萧千夜的脸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