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白教覆灭的女人,慢慢勾出一抹冷笑,岑青察觉到那抹笑,却是毫不在意的抬了一下眼,端庄温和的面庞看不出有任何芥蒂,淡淡说道:“您身上的两处刀伤虽然都只伤及皮肉,但太子殿下体质偏弱,还是要小心一些,我已经为您止住了血,可别乱动了。”
明溪蹙了一下眉,半晌才冷定的提醒:“岑青,我早就不是皇太子了。”
岑青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用手绞着头发,战战兢兢的道:“哦……我、我都忘了您现在已经是陛下了,我在山中隐居久了,其实外头的事也都听族人提起过,就是不长记性老是记不住,您别介意。”
“呵……”明溪轻笑了一下,态度反而好转了不少,淡淡回道:“你不是记性不好,只是不在意这些事情了。”
岑青顿了顿,点头低语:“我听说了很多事情,但仔细想想,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就一直隐姓埋名没有露面,这次六樗山遭逢意外之后,引游人大幅入侵,山里面好多异族躲避不及被他们抓走了,大家都很着急,可是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好在赤晴找到了我,跟我说您有意借机铲除五蛇,整顿阳川,所以我就让同伴假扮引游人把我伪装成食材送进来,也好查探一下被抓走的人都去了哪。”
明溪目中的瞳孔骤然缩紧,有些许佩服这个孤身涉险的女人,又转头看着面前厚厚的海魂石大门,蹙眉问道:“这种石材是碧落海下独产,因其质地坚硬无比,早就被用于各地大牢使用,你一个人闯进来救人,就不怕连自己也一起栽在这里?”
岑青捂着嘴笑了,调皮的眨眨眼睛,回道:“陛下不是也一个人来的?您如此金贵之身都敢冒险,更何况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异族人。”
明溪闭目长叹一声,笑道:“我敢来自然是外头有人接应,你呢?你该不会指望你的同伴能从柳浒手上救人吧?”
“我自己就能救自己。”岑青做了个嘘声,指了指地上终于画完的古怪图案,提醒道:“陛下当年那么想邀请我哥哥加入风魔,无非就是因为白教有着许多高深莫测的术法,无论是四大禁术,还是更为普遍一些的结界法术,但凡是白教的东西一定不简单,来,您站过来试试。”
明溪将信将疑的走过去,岑青拉住他的手,丝毫也不介意这个人是飞垣的君主,脚下的法阵扩散着静谧的青光,映照着海魂石的大门上浮现一模一样的图案,明溪好奇的看着这种陌生又神秘的术法,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真的在虚空中瞬移了起来,再等他定睛回神,两人出现在大门之后,面前站着的是目瞪口呆的安格!
:脱身
明溪被冰窖里的白雾呛了一下,原以为是什么迷药,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用来制造冰的干粉,那些粉末洒在地上,不过一会就生出细细的冰珠,越来越大,慢慢凝结成冰块。
“罗公子!”安格豁然回神看清眼前人,心中一喜,连忙迎过去拉着他围着上下看了看,又担心的指着他胸口那一滩血关切的问道:“这个伤要不要紧?我们还是赶紧出去找个大夫好好瞧一瞧,那狗日的柳浒下手也太狠了!”
“罗公子?”岑青好奇的眨眨眼睛,缓缓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安格,总觉得这身引游人的装扮有点违和,口无遮拦的问道:“陛下怎么改姓‘罗’了?”
这句话就像一个炸弹,让来不及阻止的明溪尴尬的咧咧嘴,安格一时没反应过来,四人互望一眼,连萧千夜都转过身去没有答话,安格紧咬牙关,眼中的关切瞬间被警惕取代,连手也是下意识的摸向了腰间的匕首,脸上的肌肉抽动,显然是那声“陛下”实在太过震惊,明溪轻咳了一声,自知瞒不下去,淡淡解释道:“安格,我确实是因为一些原因隐瞒了真实身份,但你放心,安烈图是有胆识有担当之辈,以前的恩怨我不会追究。”
安格心中的怨恨仿佛要冲上头顶,难怪萧千夜会提醒他不要暴露身份,原来眼前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天禄商行的罗公子,竟然是飞垣的帝王,天尊帝?
难怪他会有所谓的“高层消息”,难怪八仙庄的时候昆鸿几人会和他一起坐着吃饭,难怪萧千夜对他的态度也微有不同,搞了半天,他从一开始就在骗自己帮忙对付柳浒?
然而,安格还是疑惑的呆了一瞬,以他的身份地位下令剿灭五蛇也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为何要甘愿亲身涉险?
明溪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觉这个人的身体此刻就像僵硬的石块一样,想起四年前父皇下令的剿匪行动,也是无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之前我曾收到过一份调查,说的是阳川的大牢沉沙海丢失一批危险的试体,后来我暗中派人找寻,只知道这些试体被分给了赵雅以外的其它四条地头蛇,但到底是藏在哪里始终无迹可寻,没想到柳浒的家里竟然还藏着这种隐蔽的食库,甚至用上了特制的海魂石。”
他从安格身边慢步走过去,走到冰窖的墙壁边仰头看着里面还在沉睡的无面人,抬起手轻轻碰了一下,顿时一道金色的光芒从他指尖流溢而出,化成一柄小剑的模样在掌心上方旋转,黑暗的冰窖一下子亮起来,那看似微弱的光竟然能将整个食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