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叹着气,“先帝在的时候,曾以永生术为借口进行过许多人体改造的实验,而实验的场所除了位于帝都城的缚王水狱,四大境的大牢里也有很多很多,这群人被统一编号,注射各种药物观察反应,一部分成效显著的会被留下来进行二次实验,而另一部分失败品,就会被制成这种东西。”
安格本来不关心这些,忽然听见这些话,顿时喉间翻涌起恶心,忍不住干呕了几下,萧千夜的目光却是长久的盯着冰里面的失败品,苦笑道:“曾经有人告诉我,记录在案的二次试体合计十七万,其中又有一万四千人被重点观察,平均到四大境的话每处都有三千个极其危险的‘怪物’,但是这些人现在的下落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被销毁了,还是又被藏起来了?”
安格心惊胆战的看着他,一句话都不敢说,有一种深刻的恐惧情不自禁的涌上心头,萧千夜抬手敲击着冰,语气也如寒冰:“高瞻平谋反之前,曾经从阳川的大牢沉沙海暗中调走过一批这种试体,但现在看来,五蛇应该早就从高成川手里得到了不少,现在上头不想公然对付五蛇,无非也就是不想这件事暴露出去引起恐慌,这才大费周章的暗中出手。”
他轻抚着冰,茫然地看着:“除去那些,剩下的失败品就无法计数了,安格,现在我们眼前看见的这些人其实都是失败品,你把他们脸上的面具揭开看一看,应该都是无面人。”
安格深吸一口气,这才慢慢弯腰揭开守卫脸上带着的面具,立即又触电一样丢开,愣愣后退了几步。
真的是无面人……眼珠被挖去,鼻子被削去,就连嘴巴都被缝合之后磨的看不出红色,萧千夜只是匆匆扫了一眼,想起当时在自己家里见过的那个无面人,心中无来由的一阵酸痛,安格沉默许久,他只是个沙匪,对高层那些复杂的斡旋斗争一贯不关心,但见眼前场景,心中难免震惊,不知道用了多久的力气才逼出一句话来:“你的意思是,柳浒身边可能还有更加危险的东西?”
萧千夜点点头,接道:“之前在曙城聚义馆,你走之后我去参加了最后的决战,那时候郭安和高瞻平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没等比试结束就引爆了整个聚义馆,我掉到更下层之后发现所谓的‘守擂人’也是曾经实验室的试体,若是论起五蛇的辈分,郭安排行老三,在柳浒之后,他都能拥有的东西,柳浒怎么会没有?”
安格低头看着手心的铜铃,心有所感,萧千夜也认真的想了想,两人互换了一眼神色,安格低声猜测:“柳浒说了这里已经是最里端的食库,连极其珍贵的八仙之前都是被关押在这里,但是罗公子却不见身影,这里一定还有密室,也许……也许你说的那些东西,也在一起。”
两人立即开始找寻,柳浒原本也就是气昏了头,这才想把两个普通引游人骗进来关在里面冻死算了,结果事出反常自己落荒而逃,也没来得及再管里端更深的秘密,果然沿着冰面一直摸索,快到尽头的时候冰的颜色忽然变深,安格小心的摸了摸,他虽然是个沙匪毕竟祖上是干的盗宝这一行,任何细微的端倪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有东西。”安格敲了敲墙面,听着声音辨别着反常,退了一步说道,“后面还有暗道。”
“我来吧。”萧千夜抬手按住墙体,真的只是轻轻一推,只见冰面噼里啪啦一阵响,露出后方又是坚硬的海魂石大门。
“又是这种石头!”安格气急败坏的一脚踹过去,反倒把自己痛的跳起来,萧千夜也紧皱着眉头思考对策,他没有携带古尘,否则就算是海魂石应该也能轻易砍破,但眼下自己手无寸铁,要怎么才能穿过这扇坚固的门?
铜铃又是一响,虽然不能传声,倒好像在安慰两人稍安勿躁。
此时在这扇门的另一边,明溪面无血色的扶着墙,胸口的衣襟被鲜血染红,手臂上的伤也是阵痛难耐,他轻握着手里的玉扳指,还是固执的不肯接受灵力的运输,虽然只是些皮肉伤,但他毕竟养尊处优惯了,哪里感受过这般无礼的待遇,眼下只是强忍着痛一言不发看着面前的绿衣女子在地上画着他完全看不懂的复杂图案。
四周都是坚硬的海魂石,像个密不透风的棺材,压抑非常。
岑青,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苏醒过来看到的人,竟然会是岑青。
他在睁眼的一瞬,看见岑青用手整理着头发,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快速止住了自己的伤势,然后脱口喊出了一个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的称谓——“太子殿下”。
他晃了一会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就是这个女人口中的“太子殿下”。
确实,那一年见到岑青的时候,他还只是皇太子而已,他一早就知道父皇有意收服白教,于是提前让风魔的人前去协商,谁料数百年稳如磐石的白教根本没有把他的忠告放在眼里,毫无余地的拒绝了自己的邀请,本着他的性子原本是不会再次抛出橄榄枝,但是白教独有的术法实在太重要了,这才让身为皇太子的他亲自涉险又跑了一趟,但……还是一样的结果。
明溪的双手握紧,眼中闪过雪亮的光,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不听劝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