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摸出自己的钱袋,直接就扔给了安格,安格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又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睛再次确认了一遍,这才不可置信的问道:“小哥,我刚才就偷听你说话,你说天禄商行是你表哥家的,莫非真的是罗陵?”
“哦……”明溪想了想,自己已经许久没见罗陵了,情不自禁的问道,“我……我表哥怎么了吗?你们难道认识?”
安格皮笑rou不笑的咧咧嘴,天禄商行他也不能算不认识,只不过是抢过几次人家的货物,但人家财大气粗也没和他们这种沙匪太过计较,其实天禄商行在阳川各种受到五蛇产业的打击,就算有镜阁在暗中扶持,还是一直不是很起色,但他别的不清楚,至少知道人家确实是富甲一方,如今这么巧撞见,人家还这么大方解了他的燃眉之急,难免有些尴尬。
明溪心有所感,想起安格之前对“菜品”的厌恶之态,忽然心中一凛,刻意压低着声音冒险说道:“这位公子,实不相瞒,我家表哥早就有意进入阳川发展,可惜一直被五蛇阻挠力压一筹,我本是想过来帮他一把,不料中途遭遇碎裂天灾这才辗转来到柳城,既来之则安之,听闻柳城就是‘虎蛇’柳浒的地盘,不知二位可有关于柳二爷的消息?”
安格惊讶的眨眨眼睛,脑袋一热抓住明溪的手用力握紧:“这么说来你也是来对付柳浒的?你咋不早说,那家伙刚砍了我嫂子一条腿,还从她身上活剥肋骨,我正想找他算账呢……”
话音未落,阿宁又是一脚踢过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口无遮拦的安格,这种事情他怎么能对一个初次见面身份不明的人说起?万一这家伙是敌人,他们岂不是暴露了目的,立马就会身陷危机?
明溪Jing神一振,没想到眼前的沙匪竟然这么好骗,随后,他的目光忽地变得炽热起来,也是用力握住了安格的手,直视着对方殷切的目光坚定的说道:“想不到我和公子竟是同路人,可我不会功夫,若是经济上有什么需求大可直接开口,另外我还认识一些高官权贵……”
安格这才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着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此刻他的眼也目不斜视的望着明溪,总觉得那双褐色的双瞳里隐有金光闪烁,让他的身体也开始发烫,不知道哪里来的信任,忽然就对面前孱弱的公子哥深信不疑。
他的身上就是有一种常人没有的气质,像出生的旭日,让人无法自制的想要靠近。
“走,换个地方说话。”过了一会,安格拉着明溪走出八仙庄,昆鸿在暗中惊讶的看着如同兄弟一般勾肩搭背的两人,又不敢冒然靠近暴露行踪,只得紧咬着牙远远跟着。
:以身为饵
沙匪所住的地方看着像一间普通的民房,安格率先推门而入,见他有些迟疑,连忙摆手解释道:“这以前是我一哥们的老家,不过人家现在改行做些护镖的生意去了,这屋子就送给了我。”
明溪有些诧异,沙匪改行成了镖头?这岂不是和安格这伙人成了对头?还能关系这么好,把自己家都送人了?
安格咧着嘴冲他嬉笑着,这笑容当真纯粹质朴,让见惯了帝都阿谀奉承的明溪也为之动容,顿时放下警惕跟了进去,阿宁给他倒了一杯凉水,此时天色渐渐转暗,街上的行人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安格放下帘子关好房门,点起桌上的蜡烛,这才正襟危坐的在他对面挺直后背,认真的说道:“我叫安格,是阳川人,不过出生在大漠里,所以也不算六大城的居民,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跟五蛇结了怨,所以现在才会在柳城蹲点守着,可惜那狗日的柳浒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躲在家里,我蹲了半个月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真是可恨!”
“结怨?”明溪微微垂下头去,想起之前看过的关于蔺青阳的调查报告,心下一动,问道,“莫非是为了蔺青阳?”
“你也知道他?”安格惊喜的接话,想也没想的念叨起来,“也正常,他毕竟是个将军,闹出那么大的事情肯定传的沸沸扬扬,喂!你可千万别听外头传的那些鬼话!青阳是被五蛇陷害逼迫的,什么招ji、武斗都是五蛇一手安排的Yin谋!他们抓了青阳的老婆孩子逼着他干那些事情,最可恨的是,青阳都照做了,他们还在孩子身上下毒,甚至砍了嫂子一条腿,还好军阁救的及时,要不然……”
安格哽咽了一下,越想越生气,明溪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用劲,蔺青阳的调查报告是风魔呈交给他的,很多具体的情况由于事出紧急也没有查的很清楚,如今再听安格提起来,这其中似乎还有更为凶险的过程,他不动声色的缓了缓,慢慢说道:“我是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不过蔺将军这些年管理靖城、曙城一带极为认真负责,那些话我一听就知道是有人故意抹黑他,倒也没放在心上。”
安格愣愣看了他半天,眼中的感激之色溢于言表,这种过分的情感流露反而让明溪有几分无措,安格抓着他的手,一下子像找到了知心好友一般喋喋不休的说起来:“不愧是罗陵的表亲!我听说那家伙年纪轻轻掌握着东冥八条主商道,甚至和镜阁的公孙公子都是私交甚好,难怪生意能做的那么大,一看就是有眼光有见识,和外头那些粗俗之辈完全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