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夜忍不住心头一紧,果然所有的事情都在那些家伙的计划之中,自己又在无意识的为他人做嫁衣,他原想着是让镜阁出手,只要能打压五蛇的产业,自然事半功倍,万万没想到公孙晏早有野心借他的手接掌五蛇门下庞大的产业链?
老太太眯着眼睛笑个不停,见他神色不悦,连忙又补充说道:“公孙晏是想坐收渔翁之利,毕竟接连遭遇北岸城海啸和东冥惨变,镜阁今年是快要揭不开锅了。”
“他的如意算盘倒是打的Jing妙。”萧千夜冷哼一声嘲讽了一句,真的是提起这几个名字心中就来气。
金钗夫人也不想惹是生非,指了指后院空着的几间房说道:“萧阁主今夜先休息吧,到了曙城还请万事小心,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靖医苑找我。”
:改变
蔺青阳不敢耽搁,趁着昏暗的夜色连夜启程前往柳城,萧千夜再度换上军阁的银黑色队服,忽然感觉心绪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他还是像从前一样小心的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摸了摸肩膀,想起这里曾经应该有着属于他的军阁金令,但现在,他只是将朱厌的银色徽章扣在胸口,站在窗边不知在看什么,久久出神。
蔺青阳和他身形相仿,年纪也差不了多少,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是刚好合适,军阁的队服本就大同小异,只在一些细节上有微小的差别,如果再加上凤九卿的业障术,他应该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聚义馆的地下格斗馆,想办法打听到两个孩子的下落。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那两个孩子是否真的还活着,对方会提出这种条件,无疑就没准备让蔺青阳活着回来,那么作为筹码存在的孩子们,此刻会不会已经遭遇毒手?
萧千夜揉了揉眉心,烦躁的情绪一旦涌起,他就感觉到内心深处荡起一股汹涌澎湃的杀意,那是在帝仲陷入神眠之术后,没有他帮忙压制凶兽的本能,自己会越来越受其影响变得暴躁不安,若不是现在还不能暴露行踪,他真的想杀回去将整个靖城血洗一遍,那是什么让人作呕的地方?他真的一天都不想再让这种城市逍遥法外。
“冷静点。”凤九卿坐在窗边,单凭呼吸就能感知到这个人有些不对劲,他默默端起金钗夫人之前泡的茶抿了一口,又给他倒了一杯递过去,淡淡说道,“明溪此次大费周章的铲除五蛇,无非就是要出手整顿阳川,你们不是总说‘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嘛,这种事情急不得,能釜底抽薪,就不要打草惊蛇。”
萧千夜看了他一眼,也是重重深呼吸压下胸中的怒火,接过茶水润了润嗓子,凤九卿将窗子又推开了一些,目光悠远的望着阳川浩瀚的天空,忽然伸出一只手认真的指了指,低声说道:“有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你一直这样磨磨唧唧的拖延,真的会惹怒夜王的,他对你算是很客气了,换成别人,只怕早就让我强行丢去封印地附近寻找入口了。”
“他客气的人不是我,而且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青阳有难无动于衷。”萧千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即使很遥远,但他好像真的能遥遥感知到那里熟悉的气息,凤九卿想了想,忽然问道,“说起来……那位大人怎么样了?”
萧千夜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不同于之前的反感嫌弃,现在的他是真的开始担心帝仲的安危,但当他习惯性的将手按住额头,还是发现自己无法和帝仲有任何联系,他甚至都不清楚那家伙的意识是否真的还存在,会不会在这段沉眠中悄无声息的已经散去?
“不太好呢……”凤九卿自言自语的接话,心中也是忧虑不已,“看来是昆仑一战伤到了元气,他毕竟是个死人啊,哎。”
萧千夜垂目不语,好像被这番话波动心绪——是呀,他毕竟是个死人啊。
“其实有件事我很担心,等你救出蔺将军的两个孩子之后,我必须暂时离开一会。”凤九卿见他分了心,忽然深深吸气,凝神戒备,站起来往大漠黄沙的更深处蹙眉望去,萧千夜顿时回神,只是看他瞭望的方向就立即明白过来,跟着说道,“你是担心凤姬?”
“嗯。”凤九卿点点头,自言自语的说道,“其实飞垣自坠天以后,她就很少再插手这片大陆的事情,一方面是因为自身耗损过大需要长久的休息调养来缓解痛苦,另一方面,她是真的厌倦了纷争只想救回心中唯一的那个人,她会忽然来到巨溟湾封印地附近,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毕竟现在她被墟海的人盯上了,墟海又和鬼王有些关联,我不放心她,想去看看。”
“哦?你不放心她?”萧千夜意外的看着凤九卿,忽然感觉这个人变了很多,不再是初次见面时海市里那个冷漠无情的人,对自己的两个女儿好像也开始用心起来,凤九卿见他神色古怪的看着自己,尴尬的咧嘴笑了笑,摸了摸脑袋长长叹了口气,“凤姬可能不会领情吧,她真的很讨厌我,我也不准备让她原谅我什么,坦白说我从没把她当成女儿对待过,我甚至连她娘是谁,叫什么、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想起往事,凤九卿不可避免的露出一丝迷惘,忽然像和老朋友叙旧一样喃喃说道:“她很特殊,从她出生起我就知道她很特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