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话一边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江行泽,之前在帝都城她曾去秦楼找过自己的徒弟岑歌,那时候就有幸见到了秦楼之主江停舟,这兄弟两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都是些八面玲珑的商人,但举止之间很明显就不同凡响,只怕是天尊帝一早就另有安排。
萧千夜走上来,云秋水抬头望了他一眼,纵是心底有无数疑惑,开口也只化成淡淡一声叹息,又对天澈使了个眼色,道:“把沥空剑还给他吧。”
天澈本来坐在窗边正在思考方才云潇口中提及的蛟尾异族人,听见云秋水发话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还带着萧千夜的剑灵,他随手解下来远远的丢了过去,瞥见剑身上细细的裂痕,不由得眉头紧蹙脱口问道:“剑灵都能受损成这幅模样,你遇上什么对手了吗?”
没等萧千夜回答,云潇也才想起来自己的剑灵还被天尊帝扣着,连忙抓着云秋水的手问道:“娘,我的青魅剑呢?他们说了会让你们带着还给我的……”
“你的剑灵……”云秋水和天澈疑惑的互望了一眼,忽然意识到什么,同时脱口,“青魅剑去哪了?”
“他又骗我!”云潇气的脸色一阵苍白,将公孙晏当时说的话全盘告知,云秋水凝视着女儿,其实听到“公孙晏”三个字心中就明白了大半,她用力拧了拧云潇的脸颊,语重心长的道,“他的话你也敢轻信?你真的……太好骗了!罢了,剑灵虽然重要,但此时也不能为了一柄剑灵再回去冒险,你呀,自己回去跟掌门解释!”
“娘……”云潇一听到掌门两个字,立马没了底气,显然是触到了痛处,本来青魅剑受损她就已经在担心会不会挨骂了,这下索性被人骗了去,岂不是要被师父骂死?
众人面面相觑之际,忽然从楼上淡淡飘来一句话,凤姬无声无息的从楼梯走下,淡道:“公孙晏?这个人三番四次的暗中动手脚,当真如此一手遮天?”
云秋水一惊,瞬间就察觉到对方身上汹涌而来的灵凤之息,这么强烈的灵力比凤九卿还要更胜一筹,然而一直到她主动发声,自己竟然丝毫没有感觉到!
“凤姬大人!”天澈惊呼脱口,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凤姬淡淡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太过紧张,云潇连忙抓着娘亲的手热情的介绍起来:“娘,这是若寒姐姐……”
“若寒……”云秋水愣愣重复了一遍,凤姬见她垂着脸神色淡淡,盈盈一笑,仿佛只是不经心的闲话,“这位就是云夫人吧,按照辈分,我应该喊您一声姨。”
云秋水豁然站起,只觉得心头急剧一跳,凤姬、凤若寒!她就是凤九卿的亲生女儿,托举箴岛坠天落海并改名“飞垣”的那个灵凤族!
:一语成谶
凤姬慢步走过来,抬手敬了一杯茶,云秋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无意识的伸手接过茶来饮了一口,只听对方笑了笑,随意的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说道:“凤九卿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和您提起过我?夫人不必拘束,他和我名义上虽是父女,但并没有任何感情,我对他离开之后的事情也没有兴趣。”
云秋水轻轻握着茶杯,心里五味陈杂,那时候年轻气盛一个人来到飞垣孤岛,在泣雪高原上偶遇凤九卿,她确实是对那样好看又博学多才的男人一见倾心,他们顺理成章的相爱成婚,直到自己怀上云潇,身体开始出现对灵凤之息的剧烈排斥,凤九卿不得以只能将自己的身份如实相告,她有过震惊,有过悲愤,也质问过他为何隐瞒如此重要之事,可即便如此,凤九卿也从来不曾提起过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她也有过疑惑,毕竟身处白教的那段时间,她从很多人口中听到过“凤姬”的名字,只不过对方从未真的出现过,她也始终没有将两人联系在一起过。
在凤九卿欺骗明玉公主骗取沉月之后,她一气之下只身返回昆仑,但是从那以后也开始不经意的想要了解关于“灵凤族”的事情,据说这古老的一族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灭亡,凤姬是飞垣唯一的灵凤族,而关于凤九卿,她却是百般打探都毫无头绪,这个人好似凭空出现,又迅速销声匿迹,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
云秋水用力咬住嘴唇,这些年她虽然不在女儿面前表露过分毫,但一直都在追查关于丈夫的真相,而她真正对凤九卿的身份有更为深入的了解,还是意外从昆仑山下一处隐秘的雪谷中得知,无言谷主拜访昆仑的时候曾有意无意的提醒过她,凤九卿,和上天界有某些密不可分的关系。
时至今日她还能想起谷主那双宛如深渊的双眸,好似什么都心知肚明,一眼就能望穿一切。
原本喧闹的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众人皆把目光投向两人,许久,凤姬眼皮轻抬,微微扫了一眼旁边的云潇,说道:“若是夫人不介意,我就喊您秋姨吧。”
云秋水这才回过神,心中又惊又喜,而对面一直静静坐着的凤姬面上微露笑意,眼光深邃,自言自语的说道:“秋姨或许对我的事情知道的很少,但我对您的事情却知道的很多,坦白说我和凤九卿的关系并不好,要不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可能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毕竟我是这世上唯一能让他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