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瞬间转变为一种警惕,凤姬默默敲击着桌面,自己也在回忆起当年的一幕,不解的道:“拜他们所赐,我本就不堪重负的身体更加雪上加霜,箴岛平安落海之后的头几年,墟海之人也曾多次寻上我,但终究是对永生的火种无可奈何,后来也就继续销声匿迹至今,直到前不久东冥的封印被破坏,他们才再次出现。”
萧千夜略一思忖,盯着手中古尘看了许久,想起帝仲曾说过墟海应是一个有出无入的地方,既然能来去自如,又被秦霜脱口称之为“王女”,一定又是什么棘手之辈,想到这些,他本就烦躁的心更加杂乱,低声道:“这几天一直有奇怪的东西试图靠近古尘,墟海之人此行目的应该不是你,而是古尘……”
“古尘是龙骨所化吧?”凤九卿见他迟疑着没有继续说下去,反倒自己主动接了话,笑着暗示,“我曾听夜王大人提起过,不过具体的,应该只有古尘之主本人知晓了。”
“这柄刀……”凤姬指了指他手里的黑金长刀,沉默片刻才认真说道,“这就是当年的战神之刃古尘吧,它在五帝湖中沉睡千年,连我都无法轻易靠近,但我能感觉到此刀有些与众不同,似乎……和我族有某种牵连。”
凤姬一边说话,一边站起来拉住云潇的胳膊坐在自己身边,她小心的用手探进云潇的衣领直接按住心口,问道:“你是否已经听见火种中传来的吟语?”
云潇瞪大眼睛看着凤姬,连连点头,凤姬却是面容微紧,反倒露出些许担心,又道:“我不敢肯定墟海之人究竟是为何找上我,但是每次我心中火种都会本能的阻止我伤害他们,神鸟一族历代皇鸟能通过火种传语,我想这可能是远在浮世屿的澈皇故意为之,但它既不主动现身,又不肯将实情告知于我,以至于墟海之人屡次进犯我也只能任由他们放肆。”
她茫然的叹了口气,虽然神色平静,但终究有些难以描述的怨言,对那只从未见面却总能隐约感知到的澈皇,又怨又爱。
自它将自身火种赠与灵凤族以来,不知是被什么东西束缚再也不曾离开过浮世屿,而双子处境如此艰难,它却依然无动于衷的根本原因似乎并不是不想出手相助,而是无暇分心。
许久,凤姬收回手放到云潇额头,试了试对方明显又开始升高的体温,叹道:“他们知道你是我的妹妹,就算此行的目的是古尘,多半也不会对你善罢甘休,你们返回中原需要从碧落海渡船,我是实在不放心你才特意从东冥赶来告知此事,我担心……海上会另有风险。”
“海上……”云潇愣愣的接话,凤姬缓缓起身走至窗边,遥遥指了指海平面,“碧落海下本是海魔仓鲛囚禁之地,一直以来受其影响蛰伏着不少危险的海兽,虽然你们是得到天尊帝的允许可以走特殊的官道返回,但若是有心人从中作梗,孤立无援的深海实在太过凶险,云潇,你有自己的剑灵,为何不能直接以御剑术返回?”
“这……”云潇尴尬的瘪瘪嘴,偷偷看了一眼萧千夜,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御剑术确实可以日行千里,可是我学艺不精,控制不好,其实不能像师父那样快,如果是我以御剑术折返中原的话,恐怕……恐怕得在海上飞个四五天,如果中途找不到可以休息的商船临时落脚,就……就可能会掉下来。”
凤姬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又皱起眉头望向萧千夜,不知为何竟觉得这样的解释实在有点好笑,但看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又不像是在说假话,于是问道:“你呢?你也跟她一样学艺不精?”
萧千夜没有说话,脸上的神色有些闪躲,他本就不擅长这一类的术法,加上离开昆仑之后就极少使用,在速度上大概是连云潇都不如,凤姬对着干瞪眼的两人无可奈可,忍不住嘴里嘀咕着讽刺了一声:“昆山掌门没被你们气死倒真是福大命大了吧?要是换成我,肯定一早就把你们逐出门下了。”
凤九卿在旁边“噗嗤”一下笑出声,又赶紧假装咳嗽掩饰笑意,云潇努努嘴道:“御剑术只有天澈师兄学的最好,但是真要跨海也要飞上两天呢,那时候我们来飞垣,就是师兄带着我的。”
“你还好意思说?”凤九卿垂手立在一旁,微微一笑,但毕竟是自己女儿,他也没有再多苛责,提起天澈,凤姬眼眸微微一亮,下意识的伸手按住自己的脖子,自言自语的道,“对呀,你们还有一个灵音族的师兄,他脖子上的那个海魂封印就很古怪,异族人在获得人身之后很少有人能回归原态,可他不仅能化蛟,之后竟还活了下来,真是不可思议。”
“化蛟?”云潇奇怪的眨眨眼,转向萧千夜问道,“那是什么?”
想起师兄天澈,萧千夜默默握紧手里的刀,对一直隐瞒的事也不知该如何向她提起,凤九卿立马就看出来这其中另有隐情,赶紧笑呵呵的接过话题,说道:“没什么,昆仑医术博大精深,他没事自然最好。”
凤姬知道萧千夜心里有愧,这种时候也不想让他为难,于是接着凤九卿的话继续道:“传说中的灵音族如果解开身上的海魂封印,便能以潜蛟的姿态回到故海,而偷袭我的那群人也长着一条硕大的蛟尾,我实在是好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