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出手,她衣袖轻抚之间撩起清风徐徐,一边躲避那些错乱的刀光剑影,另一边挑起昆仑灵术协助对方稳定情绪,温柔又不失锋利。
“师叔!”天澈瞬间察觉到这种特殊的风,碧魂剑顺势横扫,灵力如一波海浪击退中央人群。
“师叔……”再定睛,萧千夜终于看到云秋水,她依然面色平详,双瞳如母亲般柔和,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间,嘴角勾起熟悉的笑意,除了两鬓多出来的些许斑白,师叔的一切都像他年少记忆里最熟悉的那副模样,没有丝毫改变,虽没有携带剑灵,但出手的招式柔中带刚,不仅仅只是为了逼退敌人,也在不易察觉间让昆仑的灵术流转人群。
恍惚中真的有清风扑面,驻都士兵冷静下来,持武器后退排开,将几人围在中间。
短短的数秒之后,外围的马蹄上如约而至,萧千夜凛然神色,目光也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落到了远方,马背上是他曾经的战友同僚,一个个英姿勃发,身着那身他引以为豪的银黑色军服,肩头整齐的扣着独属各大军团的徽章。
唯一的不同是,这一次他们目光如电,带着前所未有的谨慎和堤防,远远望着自己。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连靖守公都皱着眉头认真思考自己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大湮城主若有所思的捏了捏张开的五指,感觉头顶的金线受到另一种力量的波动,正在微微颤动。
僵持之际,金线赫然跳动凝聚成淡淡的“剑”,是帝王的象征“日冕之剑”!
那柄巨剑悬于头顶,一点点变得耀眼夺目,剑身在缓慢转动,带着某种震撼,让人肃然起敬。
与此同时,从巨剑里悠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天尊帝的声音一字一顿,冷定的命令:“请萧阁主来城南封心台一谈。”
萧千夜抬起头,感受着剑里那股和上天界极为相似的神力,仿佛灵魂深处有一湾清流相连,虽然很淡很淡,几乎快要消散,但那的的确确是曾经的日神东皇留下的东西,让他也不由得心生敬佩。
或许是被来自同修的气息一下子惊醒,陷入神息之术的帝仲骤然清醒,他在一瞬间就从萧千夜的脑中获取了全部的记忆,匆匆扫了一眼,心中已全然明白他们眼下的处境。
帝仲不动声色,只是在他脑子里淡淡叹了口气,低道:“没事,我醒了,就按照他的意思过去谈一谈吧……明溪是东皇的后裔,这般心机沉重,实在不像当年的日月双神,他到底想做什么,我也很好奇。”
萧千夜心中已然无所畏惧,而听见来自帝王的亲口命令,靖守公也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直接挥手遣退拦路的驻都士兵,又鸡贼的瞅了瞅外面的军阁将领,皮笑肉不笑的嘱咐道:“各位想必是来支援老臣的吧?那就麻烦各位将军给萧阁主带路了。”
萧千夜没有理他,也不想为难曾经的下属,他收起古尘,大步往城南封心台方向走去。
萧奕白从自己家走出来,余光瞥了一眼日冕之剑,像是在和天澈说话,又像是刻意在提醒某个人,压低声音冷冷的道:“澈公子,云夫人,我们也一起过去。”
:幽幽画舫
封心台位于城南星罗湖上,原本黝黑的湖水被月神之力净化之后呈现出清澈的水光,但这样的美景丝毫不能掩饰此时严阵以待的紧张形势,湖面的船只被遣散,仅有一艘高大的画舫不合时宜的停在岸边。
朱厌立于船头,眼见着远方在军阁八位将军的带领下大步走过来的几个身影,这才挥手示意船上的士兵将船梯放下去。
船梯一路放到岸边之后,萧千夜也正好走到船头,他一抬头就看见朱厌那张让人厌恶的嘴脸,依然保持着阴柔深邃的笑,毫不回避、甚至带着几分挑衅,目不斜视的望着自己。
他大步走上船梯,军阁的众将没有跟上,只是在船边罗列站好,这艘画舫外表看起来似乎只是权贵们平日里游湖用的,装潢的高大华丽,处处都透露着奢侈之气,然而再稍微往里面走一些,萧千夜的目光就敏锐的注意到那些不易察觉被改造过的细节,在轻纱罗帐下,在扶手横梯旁,都装上了独有的机关暗器。
之前在东冥偶遇霍沧,他就听说当地著名的技师梅亭雪被传唤到了帝都,如此看来自己离开的这两个月,军械处真的是在各方各面绞尽脑汁的进行改造,想要博取天尊帝的欢心。
“呵……”萧千夜莫名失笑,想起军械处内的确有一位自己的亲戚风三娘,以他目前的处境,就算和风家很久以前就已经不再往来,他们多少还是要受到朝臣的排挤,更何况之前高成川的死也是全部推责到自己身上,风家本就四面楚歌,这种时候再不好好表现一下积极献殷勤,只怕在帝都的地位很快就要一落千丈。
萧千夜眼锋一扫,他也是在帝都错综复杂的权势争斗中苦苦挣扎过八年的人,自然清楚对于大多数帝都权贵而言,与其担心飞垣会不会毁于上天界之手,还是要先担心一下自己家族的兴衰起伏吧?毕竟飞垣亡了大不了大家一起死,自己家族亡了,就要受尽压迫,再无翻身之地。
“萧阁主,请。”分神之际,朱厌的声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