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峥那还带着少年稚嫩的脸庞极惹人注意,加之少年又冲在最前头,胡大少首先看到了,乐不可支。
“这是哪来的小孩,跑到战场上是来打仗的,还是来找爹的?”
旁边副将取笑道:“估计是想认大少做爹吧。”
“我们大少可不缺儿子,那小子想认大少做爹,没这么容易。
至少,也得三跪九拜才行。”
宓峥耳尖,听到了那些取笑侮辱的话,沉着脸挥刀,一刀将狞笑着想取他性命的小兵砍死,然后从背后取了弓箭,对准胡大少,叟的一声,长箭飞出。
五石飞龙弓,这是宓峥第一次在战场上使用它,箭如流星,骤然而去,直取胡大少的性命。
胡大少还要取笑,便感觉眼前一道黑线飞来,紧接着胸口便被长箭射中,箭支没入一半。
他低下头,笑容凝在脸上,双眼露出带着迷茫的震惊,然后从马上掉了下来。
君莫笑看到这一幕,啧了一声,朝宓峥喊道:“少年,你的箭法不错,谁教你的?”
宓峥懒得回话,目光朝胡家军望去,据李更明查来的情报,胡家四少也在胡家军中,正好一起灭了。
看到了!胡家大少阵前被一箭击杀,胡家军大乱,一支士兵护着胡家四少匆忙撤退。
“追!”
宓峥一马当先,朝着胡家四少追过去。
他身后的庄卫,手起刀落,阵前砍杀手法熟练又干脆,从胡家军中生撕出一道口子,直指胡家四少。
李世昌等人绑着忠国公到辂车前,一起跪下磕头道:“王爷!放信号弹的是忠国公府人,是忠国公所指使,臣等已将忠国公擒来,请王爷发落。”
辂车内,沉默着。
沉默得李世昌等人心头阵阵发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攥着他们的心脏,攥得心脏紧得发疼。
终于,听到了萧溍的发落:“砍了。”
淡淡的话落下,左右侍卫已上前,抽出宝刀。
不等忠国公喊话,宝刀一挥,头颅落地,干净利落得仿佛眨眼间,事情就了结了。
李世昌等人惶恐地跪在地上,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额头,后背,都被冷汗给打shi了。
“其余人都回去吧。”
萧溍的话,让李世昌等人露出惊喜来,对着辂车连连磕头,生怕磕少了豫王殿下又后悔了。
孔策过来,送这些权贵离开,并且对这些权贵说:“本官方才就说过,我家王爷素来宽宏大量,只要以后你们忠心于王爷,帮王爷打理百废待举的豫国,王爷是不会计较以前的事。
那忠国公是个糊涂人,你们可不要学忠国公一样,做糊涂事,得了糊涂的下场。”
众权贵今日连连受惊,岂有不听之理,连连保证忠心。
目送众权贵离开后,孔策回到辂车前,正看到李更明前来禀报。
“忠国公府已拿下,不知王爷要怎么处置他们?”
萧溍挑开辂车上的红绫,望着残破的荆王宫,“押到菜市口,砍了。”
“全部砍了?”
“嗯。”
权势的路上,从来就没有风平浪静,走得越高,坐得越高,下面堆起的尸骨就越多。
他在豫国的开始,注定是需要用鲜血来铸就他的权威。
萧溍放下红绫,“起驾,去忠国公新府。
新府那边,暂为豫王宫。”
仪仗重新动了起来,往忠国公新建的府邸而去——这一日,注定是晋阳城最为特殊的日子。
豫王隆重入城,忠国公反叛,两万胡家军被歼灭,忠国公府所有胡家人全被押到菜市口砍头。
紧接着,荆王余孽的王府——王临的府邸,也被全部抄杀。
菜市口的血像水一样流淌了一地,曾经高高在上的忠国公府与王府的奴仆全部等待着发卖。
浓烈的血腥味挥之不去,有些胆大的百姓悄悄探头望去,见地上落的人头果然是以前在街上见的胡家人和王家人,转身跑了回去。
“是胡家人!胡家人全部被砍了,男女老少,一个不剩,都死了!”
“王家,据说是荆王儿子的那个王临,他的妻妾儿女也全部被砍头了!”
“死得活该!他们早该死了!不知道豫王接下来会不会再杀几家,最好把那些恶人都杀了!那些人的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命。”
“不要高兴得太早,谁知道豫王会不会又是另一个荆王?”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愿上苍垂怜,保护豫国再别有天灾人祸了。”
新豫王宫的牌子很快就挂了上去,宓月从辇轿上下来,先招了人来问,从忠国公府与王府中抄查了多少财钱。
得知是天价之数,宓月吩咐给建府的劳工每人发放五两银子,然后让他们家去。
忠国公抓的劳工有好几百人,每人五两银子分下去,数额只是忠国公府里查抄的一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