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啊,我来帮你。”
眼前陌生的年轻女人语气自然地催促着,她等了一会儿见陆情真不动,就直接把陆情真手里的刀抢了过来,随后熟练地一挑,切断了胶带。
“谁把你绑来的?真是过分。”年轻女人拉了拉自己身上shi透的白色裙子,卷起袖口展示给陆情真看,“你看,他们也绑架了我。我一点也不想待在这里但我和你一样,出不去。”
陆情真垂眼,能看见她手臂上横七竖八都是陈旧的淤痕和一些依稀是刀伤的割痕,这些痕迹让她白皙的皮肤变得近乎惨不忍睹。默默看了一会儿后,陆情真抬起眼凝视她的脸。
对方看起来年纪并不大,陆情真推测也许她还不过二十六七,一张白净的脸上没有任何瑕疵,连眼神都是深而清澈的。
“你是谁?”于是陆情真捂着被勒红的手腕,抬手遮住了胸口,朝眼前的陌生人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按照江序然的说法,这里本该是没有人的。
“我是这家的私生女。”年轻女人却这样回答,她的表情看起来相当可怜,一时眼尾下垂,眉心微蹙,“我从出生起就被带来这里了,很少有机会出去。前几天我在外面好好的,忽然就被绑回来了,你看。”
她说着就掀起了自己的裙子,一时裙下纤细又shi漉漉大腿露了出来,皮肤上满是淤青。
“我好可怜。”她语气悲苦地说着,看表情几乎都要哭出来了,“我一点也不想待在这里。这里又可怕,又无聊,我一个人在这里被关了好几天了”
“你是江家的人?”可陆情真却忽略了其他全部,只是抓住了这一个重点,登时重新变得戒备,捂紧了衣襟朝后躲了躲,“你为什么被抓回来?”
江家内部不可能存在清白的人,即便是私生女,能出现在本家旧宅里,必定也说明了她身份的重要。
然而面对这个问题,那年轻女人却并不回答。她只是看着陆情真摇了摇头:“你不相信我吗?”她说到这里,就陷入了沉默。
眼看着气氛在沉默中变得诡异,陆情真才忽然意识到了自己手中曾经握着的刀已经被夺走,这让她更加觉得不妙。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抓到这里来?”于是她眼神飘向了不远处还插着几把刀的刀架,再一次重复了问题。
“因为她做了不该做的事,给家里带来负担,不适合再在外露面。”
沉默中,江序然的声音却忽然在门外走道中响起:“江露那,这是第几次了?现在是你的禁闭期吧,禁闭地点怎么会选在这里?没人告诉过我你在这。”
江露那闻言挑眉看向江序然,脸上那些可怜的、脆弱的神色都还没来得及散尽:“我也不想的,这能怪我吗?我忽然被绑来丢在这里,谁都联系不上。”
“这是你该得的。”江序然却满不在意地打断了她,“早和你说过,管不好自己的情绪就不要找家里要事做,再这样下去,你被永久免职就是迟早的事。”
江序然嘴上这样说着,语气却并没有什么攻击性,只是把手上的浴巾丢在了江露那shi漉漉的身体上:“现在你在这里真是碍眼,白白破坏了我的游戏。”
“怎么了?又在吃独食。”江露那在陆情真面前被拆穿后也并不辩解什么,反而连语气都开始变得乖张,她裹住了浴巾靠在陆情真身边,把脸凑过去不断嗅着陆情真身上淡淡的香气,“我都被撤职打发到这个地方来了连手机都被没收了,每天能吃什么都不知道。我可没有在装可怜,姐姐,我是真的很可怜。”
她说着就再次掀起了自己的裙子,展示出腿上大片的淤青和膝盖上的血痂:“你都不知道姑母派人来打了我,我休息了好几天才能好好走路呢。”
“别装了,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我要是她就会把你绑起来丢进海里,而不是只打一顿这么简单。”江序然看都不看她,只是伸手抓住了陆情真的胳膊,“走吧。”
“不要走。”江露那却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陆情真另一只胳膊,语气重新变得可怜,“姐姐,我在这里待了好几天了,真的好无聊,我感觉我要无聊死了。姐姐,我死了你也不在意吗?”
江序然听到这里倒是顿了顿,回头看了她一眼。
“不要说这种话,母亲会伤心。”提起母亲,江序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笑了笑,视线转向夹在两人之间始终沉默的陆情真,“不过很有意思的是,你不觉得她和母亲长得很像吗?”
江序然说着就抓住了陆情真的肩膀,拨开了她脸颊边的鬓发露出她整张脸:“尤其是眼睛,连痣的位置都一样。”
江露那闻言就垂眼细细看了看陆情真的脸,随后摇了摇头:“一点都不像。完全不一样。”
“你再仔细看看?”江序然掐住了陆情真的下巴,逼着她抬起头,“我觉得真的很像。”
“不像。那是我妈,不是你妈,我能不知道我妈长什么样?”江露那厌恶地皱起了眉,“江序然,你不要用那么恶心的语气提起我的妈妈,小心我把你那些龌龊心思都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