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瑜在北疆长大,性子更直,不似京城贵女般弯弯绕绕。她又基本已经定下了和武安伯世子傅君卿的亲事,两人青梅竹马,压根儿不会去想到她的亲事还有别的可能。如今听盛兮颜这么一说,这才后知后觉,姜参将确实是话里有话。
程初瑜挽着盛兮颜的手不由紧了紧,生怕捏痛了她,立刻放松了下来。
“初瑜,不如赶紧和武安伯府把亲事定下吧。”
盛兮颜和程初瑜要好,索性也不避讳,直接道:“就算武安伯世子还要守孝,你们也可以说是在热孝时就已经定下亲事了,一直没有宣扬。”
武安伯府和程家关系好,只要两家通了口风,也不是瞒不过的。
“太后一向瞧不上赵元柔,原本就有给昭王挑选侧妃的打算,现在这事一出,不管是正妃还是侧妃,也不顾昭王愿不愿意,太后必是会赶紧指一个人过去。”
掺和进这三个人之间,绝对没有好下场,更何况,程初瑜已经有了青梅竹马的武安伯世子。
程初瑜似是被惊到了,过了几息才反应过来,频频点头道:“我现在就回府跟我爹爹说。”
她的脸色有些发白,显然是被吓到了。
盛兮颜放柔了声音说道:“你先回去吧,我们过几天再去绣庄逛。”
她哄着程初瑜上了马车,又叮嘱了程初瑜的丫鬟多看着些,又安抚道:“你不用担心,程伯伯应该能听得明白姜参将的暗示。”
只不过,这种事总得早所打算才是,免得事到临头,反应不过来。
程初瑜的马车走了,盛兮颜也没有多逗留就回了府。
锦衣卫把京城翻了个遍,依然一无所获,一连几天,就连出京搜寻的禁军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京城里有如风声鹤唳,带着一种风雨欲来。
秦惟魂不守舍,每天是茶不思饭不想,觉得是锦衣卫和禁军都没有尽全力,说不定还巴不得找不到人呢。
他等了几天,实在等不下去,就跑进宫里跟太后告状,让太后再找皇帝多要些人一起。
太后气不打一处来,一见到他,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赵元柔是跟人私奔!私奔了,你知不知道?!你还一心惦记着她做什么?还嫌她不够给你丢人吗?”
秦惟沉默地站在下头,等太后骂完了,只说道:“母后,这一切是误会,柔儿没有私奔,您别听信了传言……”
见他直到现在都还在维护赵元柔,太后更是怒火中烧,手指着他继续骂道:“赵元柔到底是什么样的狐狸Jing,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你为了她,不但和你皇兄置气,还非要去给周景寻求情,看吧,她现在跟周景寻私奔了,她就是在利用你,根本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太后的胸口一阵憋闷,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痴情种子。
皇帝把赵元柔赐婚给秦惟,她已经很不乐意了,偏偏皇帝跟她说,秦惟被赵元柔迷得七荤八素,几乎都恨上他了,若是再不同意,怕是会让他们兄弟反目。
太后这一辈子也就生了两儿一女,秦惟又是老来子,自然是多偏宠几分的。
太后也知道,她自己终究是要死的,秦惟将来能依靠的也就只有他大哥。
太后不想让他们兄弟为了赵元柔反目成仇,这才勉强应了下来,本来还想着在大婚前先挑上两个侧妃,琢磨着儿子这是一时被迷晕了头,再加上一直得不到才会魔怔,等大婚了,也就没有这么痴迷了,再有侧妃在怀,应该很快就会淡去的。
她都已经挑好了程初瑜,还不等她把程夫人宣来,赵元柔居然就私奔了,赵元柔竟然敢私奔!
“母后。”秦惟坚持道,“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他不相信柔儿会和周景寻私奔。
柔儿根本就不喜欢周景寻!
这么想着,秦惟似是自己说服了自己,定了定神说道:“事情还没有弄清呢,您先别急。还是先把柔儿找回来要紧。”
他终于找机会说到了正题上:“母后,皇兄派出去的人根本就没有尽心,您替我再跟皇兄说说……”
“你……”太后抬手指着秦惟,手指在颤抖,一团怒火腾腾地蹿了上来,直冲头顶。
她简直无法想象,秦惟会蠢成这样,自己把好话歹话都说遍了,他竟然还不愿意放弃赵元柔。
“秦惟!”
太后厉声,但紧接着,她的眉头蹙了起来,未说出口的话被突如其事的头痛给打断了。
她的头顶一阵一阵地开始抽痛,这种痛就像是有一把重锤在她的头上重重锤下,又像是有一把钻子,在她的脑子里拼命地钻着,痛得她撕心裂肺。
太后捂着头,脸色煞白。
“母后!”秦惟连忙冲上去扶住了太后,面露忧色,“您怎么样了?”
太后虚弱地摆了摆手,这是她的老毛病了,头痛症每每发作起来,就是头裂欲死,吃什么药都不管用。
“来人,去叫太医!”秦惟慌忙让人去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