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带着忠仁义连夜赶到青云寺,悠悠古寺隐隐传出古老悠长的钟声一片庄重与肃静,夜半仅有几个小沙弥立在门口,头时不时一点猛然清醒又晕晕然的低着头打瞌睡。
忠仁义走上前去叫醒还在犯迷糊的小沙弥,原本在睡梦中被迫叫醒的小沙弥满心不愿,但是回神看到眼前这张美人脸一下子清醒许多,不禁红着脸,这位施主虽是少年清丽之姿却隐隐带着佛光宝象怕是极有佛缘之人,又是冷静下来默念阿弥陀佛。
忠仁义向小沙弥说自己带着仆人来此游玩不慎迷路恳求小沙弥给个地方收留一晚。
小沙弥自小在寺庙中生长,心性善良又单纯兼之对着忠仁义的外貌隐隐有好感便请二人进一处稍微偏远的厢房住下。
小沙弥看着面前两人嘴是张了又张却说不出话来,忠仁义人Jing的看出小沙弥有些难言之隐,于是柔声问道:“小师傅我们二人深夜到此本就是劳烦贵寺了,并不想给小师傅您带来不便,明早我二人就离开不会多待,不过就怕我这小厮今早吃坏肚子晚上要去如厕去了不该进的院子,恳请小师傅告知一二。”
暗卫听着也默默揉了揉肚子,装作一副有些难受的样子,小沙弥听了也舒了口气,本来不该在未通知主持的情况下带外宾入寺,更何况这个地方离智醇大师屋舍较近。
“阿弥陀佛,施主若想如厕这旁边不远处就有,只不过恳请施主莫要往南走,南边是我寺智醇大师的住处,智醇大师喜静不喜外人打扰。”小沙弥说了些注意事项就说了句阿弥陀佛离开了,留下暗卫和忠仁义两人。
“你的功力是否在智醇之上?”忠仁义问暗卫。
“不如智醇大师。”暗卫低头恭敬的回答。
忠仁义眉头一皱,看来强取阳Jing是不成了,自己又不敢随意的用药,这可如何是好?
莫不成还要色诱一个和尚不成,且不说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那智醇能当上大师必是意志坚定之人,自己不过蒲柳之姿又如何能色诱到他……
有些心烦意乱的坐在床榻上,只觉得一阵烦躁,这要是得不到智醇的阳Jing皇帝就必死,自己也定会陪葬而且还会死的更惨。忠仁义的手指紧紧拉扯着身下的被褥,感觉褥子下有些异样,低头一看,褥子外露着一角泛黄的书本,是一本闺中少女读的情情爱爱之书,不过凑巧这本书是写和尚和狐妖的奇闻异事,怕是某个爱慕智醇的思春少女带来寺庙遗落的吧。
这智醇并不是打小就是和尚,相反他出家前是一介风流才子倒也没沾花拈草但是备受女子的喜爱,这智醇也是厌烦天天被女子围追猛打干脆出了家,智醇跟上任方丈在探究佛法奥秘中一来二去成了忘年好友,上任方丈在临走前将自己一生修为传给这个年仅十八的智醇。智醇长的禁欲之相,薄唇冷眉一副波澜不惊的双眸,传授佛法时亲切又冷淡,倒是让很多云英未嫁的少女暗暗怀春,更是有些不矜持的少妇每月都来来上几遭见见智醇本人,虽说私下想着勾搭智醇大师但是却无一敢行动,毕竟只看一眼都会觉得亵渎的人又怎么敢使出掩攒的手段。
这边忠仁义看见这话本却想着这说不定是老天的指引,让自己顺利取得阳Jing好救回命不该绝的皇帝,于是仔细盯着这本话本看了几遍才暗暗下定决心出了门往南找智醇所在的院子。
忠仁义看着面前红墙黄砖的院子稍稍犹豫还是开门进去了,院子里空荡荡的,月光笼罩着院子不带一丝人气,忠仁义踏进来,心里捧捧直跳像是来偷人家东西的贼一样慌张不安,刚刚看的话本全都忘了,一时又有些想要打退堂鼓,还未建设好心理防范就听到屋内传来似泉水低落山间空灵的声音,“施主半夜来找贫僧定是有要事相商,何不进屋一谈?”
忠仁义眼睛一转心里想着怕是自己刚到院门的动静把智醇吵醒了,又不禁咋舌,看来智醇功力的确深厚。
吱呀打开房门,就看见一白衣僧人盘坐在坐蒲上,被月光笼罩着仿佛下一秒就能飘散,智醇不算真正的出家人,头发还保留着,此时束在脑后嘴角含笑目中确实冷淡的看着忠仁义。
忠仁义自知理亏,半夜扰人清梦,却又不想放过这次机会,只能假装冷静的坐在智醇前面,“智醇大师,扰您清梦实在是鄙人的过错,但实在是鄙人没有办法啊,佛说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大师觉得如何?”
智醇两眼微闭,缓缓张嘴“佛法深奥,贫僧不过算是外门弟子只能领悟浅薄的一面,对于该救之人能救之人自是竭尽全力。”然后又抬眼盯着忠仁义,唇瓣轻启“况且贫僧以为以身救人算不上救人,只算上交换,以身换命而已。”
忠仁义瞳孔一缩,他怎么感觉这智醇像是知道自己的来意一般。又定了定心神,说道,“智醇大师纵使算是外门弟子却也传经颂法,定不会见死不救吧。”
“非也,施主说的救人性命自是神佛之事,贫道只是一介蝼蚁便是诵经念佛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智醇通透的双眼看着忠仁义,忠仁义只觉得这和尚嘴巴好生厉害,内心也不似普通出家之人亦或者俗家弟子般宽宏仁义,着实难缠。